水沸騰,洶湧澎湃……
母親流了很多血,可以說遍體鱗傷。
“你可是火魅之女?”打量了少女一眼,白衣人眼中帶著一絲驚疑,卻是略帶微笑望著她,輕聲問了起來。
見他如此溫柔地發問,她才停止反抗,反過頭來靜靜注視著他。
此刻她才真正仔細注意他的臉,他生得特別好看,五官的輪廓特別硬朗,如刀刻般俊美,且身形高大,但很清瘦。她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她看著他,一時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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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小姑娘。”他輕輕喚著她。
她才回過神來,警戒地問:“你是誰?來這兒幹什麼?”
他笑了笑:“小姑娘,能否帶我去見火魅公主。”
“你認識我的母親?”生得如此美觀,一定是上天之神人,天帝派來的吧!她對此非常反感,想起母親說的話,她是因為觸犯天條,天上的皇帝才囚禁她於此,才害她與她父親相離別,於是十分生氣並執拗地說:“那你要告訴我,你是誰。”
他笑了笑,神態十分溫和:“好說,我是釋迦牟尼眾弟子中的一員,奉大師兄之命,來弱水取地蟒神膽。”
沒聽說過。“這麼說,你是和尚?”
他念了聲阿彌陀佛,合手胸前道:“貧僧正是。”
媽媽說和尚都清心寡慾,有七戒八戒,應該不會害人?小姑娘眼珠一轉,道:“好吧!我帶你去見我娘。”或許和尚會有靈丹妙藥救治母親呢?她竟然對這個花和尚僥存幻想。
他們推開石門,來到石室。只見母親還在休息。
她走過去,推了推火魅,只見火魅搭在石桌上的手冰涼的滑落。
“娘,你怎麼啦?怎麼不理阿顏?”小姑娘發現母親手腳冰涼,並似乎沒有知覺,小聲地在一旁哭泣著。
白衣妙僧伸手在火魅的鼻息間一晃,手猛然一驚,道:“你娘她……”
“我娘怎麼啦?”小姑娘哭得更傷心了。
“阿彌陀佛!”白衣僧人又合手行禮。
“我娘是不是死了?”千顏抹了抹眼角的淚。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
“你倒是說話啊!”千顏有點惱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娘仙逝了。”
“你說什麼?我娘不會的……”千顏豆大的淚珠一滴一滴劃過臉頰。“你胡說,你胡說,娘不會離開我的。”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娘是不是和巨蟒搏鬥了?”
她含淚而語:“娘為了救我,與大蟒搏鬥,然後……”
“大蟒被你娘打敗了嗎?”
“大蟒死了,娘挖了它的膽。”
“那膽呢?”
“不知道。”
白衣妙僧摸了摸她的脈搏,大驚:“膽被你吃了?”
“娘說不能說。”
“也好。”白衣妙僧合手又唸了聲阿彌陀佛。
“娘說這裡面都是毒氣,我在十三歲之前必須出去。”
“好吧!既然你碰到了我,我就當行善,放你出去。”
於是白衣妙僧伽藍用佛法結界把母親的遺體封鎖在石室中的水晶棺中。
千顏圍在水晶棺旁哭泣著,她再也得不到母親的愛了,再也不能聽母親講天上地下的故事了,再也聽不到母親美妙的聲音了,母親再也不能唱歌跳舞給她看了。
“嗚嗚嗚~”水千顏傷心痛哭起來。
“你哭得很煩捏!”伽藍不耐煩得在一旁一邊施法一邊勸她:“眾生有生有死,生不喜,死不悲,謂之生命也,道也。”
而她卻理直氣壯地反駁:“孃親說外面的和尚不僅風涼話一堆,花花腸子不改,還假裝和氣,我看倒是不假。”
“那小姑娘的母親火魅公主可說錯了,出家人從不打誑語,是即是,錯即錯。”伽藍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以洗脫罪孽。
千顏因母親地離去傷心至極,並沒有太在意伽藍的話,又圍在水晶棺旁嚶嚶哭泣起來。
伽藍起身要走了,摸了摸小千顏的腦袋說:“小姑娘,好自為之。”頓時一擺手,魚骨劃地,弱水現出了一條小道。千顏跟著伽藍走出了弱水。此時正是深夜,午夜時分,天色黑暗。
她一直跟著他,他在前走,她就在後面跟著。伽藍似乎對這漠不關係,任由千顏跟著。
在暗夜下的弱水邊,伽藍回過身來,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寸步不離的跟著我?這樣很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