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定南王的落馬,京中一些官員也相繼被下入天牢,依照律法判處秋後問斬,家中男子一律發配邊疆,女眷入教坊司充為官妓。
刑部,
顧元章將卷宗整理好,放入專門的房間中,之後又處理了一些事情。
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顧元章:“請進。”
隨著門被關上,顧元章抬頭看去,果然如預想那般。
王書田惴惴不安的走了進來,一對上顧元章淡漠的眼神,心頭重重一跳。
舌根用力抵住牙齒,王書田緊張的說:“顧大人,我……我是來請罪的。”
顧元章:“你說。”
王書田抿了抿唇,眼睛盯著書桌,不敢看顧元章,深吸一口氣說:“大人,是我粗心大意,沒能及時發現劉禕的不對勁,以致於卷軸被他給奪了去。”
他知道自己這次差事辦砸了,也愧對顧元章當時的信任,因此沒臉見人。
顧元章早就猜到可能會發生這種事,他向來心細如髮,對於劉禕的不對勁早有所察覺。
那份卷軸其實是假的,不過足以以假亂真。
定南王在落馬前估計也已經動手,顧元章只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面對王書田,他也沒有多加責怪,客氣的說了幾句以後莫要再犯,便讓人離開了。
另一邊,褚楚應李黛玲邀約出門逛街喝茶的時候,親眼見到抄家的樣子,那些個平日裡養尊處優的人,鬧作一團,互相指責,亂哄哄的。
看到這一幕的李黛玲臉色也不好看,又怕嚇到褚楚了,趕緊拉著人進了茶樓。
誰想一進去就聽到了這次科舉舞弊案的最終結果,還有說書人聲音激昂的誇讚聲,對顧元章讚不絕口。
李黛玲笑著示意褚楚去聽,打趣的說:“你家顧大人這次可是立了大功,我想很快就要升官了吧。”
褚楚:“史大人不也是年輕有為嗎。”
李黛玲嘆了口氣,說:“那要看同誰相比,反正跟你們家顧大人一比,他就是個一般人罷了。”
褚楚禮貌笑了笑,沒接這話,畢竟顧元章的出色有目共睹,她也不好再接著謙虛。
於是便轉移了話題,問:“剛才那家人也是這次舞弊案的共犯?”
李黛玲:“是啊,二品大官呢,不也還是一朝跌落。”
褚楚:“享受了什麼,自然也要付出著東西,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白得的榮華富貴。”
李黛玲:“是這個道理。”
只是褚楚也沒想到自己很快也“遭到了報應”。
四月十八,是整個北方地區的大廟會,京城也不例外。
京郊的白雲寺向來受人歡迎,據說也是最靈驗的,裡面的大師都是高僧。
當然了,褚楚並不在乎是否靈驗,但是在白雲寺的山腳下,有整個京城最熱鬧的集市。
顧元章特意空出時間帶褚楚去逛白雲寺廟會,上午出發,中午上了山,順便還吃了頓素齋。
然後兩人又在寺廟中閒逛,顧元章碰上了許多熟人,都是帶著自己妻子孩子上山燒香的官員。
英國公李瑞炎帶著自己妻子愛女上山拜佛,不想竟在偏殿碰上帶著妻子的顧元章。
兩人打過招呼後,顧元章本想帶著褚楚離開,去正殿上柱香,然後下山。
這時,一道嬌縱的女聲傳來,“爹爹,這是誰啊?”
嘉慶郡主是英國公的掌上明珠,在這京中也是聲名遠揚,只不過不是什麼好名聲罷了。
英國公寵溺的看著自己女兒,佯裝訓斥的說:“不可胡鬧。”
然後扭頭笑著給顧元章兩人介紹,“這是小女嘉慶,家中比較嬌慣,讓二位見笑了。”
褚楚淡笑,回道:“郡主率直,並無不妥。”
英國公又在女兒的目光下,說:“這位是你聞名已久的新科狀元顧大人,還有他的妻子。”
李薇看著褚楚,有些討厭她的長相,可以說她見不得比自己漂亮的女人。
因此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顧夫人來拜佛燒香,是為了求子嗎?”
這個問題有些冒犯,但是位高權重的人並不會關心別的臉色,當然在這個環境中,女人好像只有兩件事可以做。
一是求一門好姻緣,二是求子,哪怕貴為郡主也一樣。
褚楚表情沒有變化,依然淺笑著說:“不是,因為我不信佛。”
李薇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