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半山腰全是閔鋮的手下,恭恭敬敬地站在褚楚身後,閔二殷勤地準備好了躺椅和茶水,閔大則寸步不離地護在對方身旁。
反觀她,身處敵人的陣營,孤身一人。
這一刻的沉櫻,的的確確有些失落,卻只能安慰自己閔銳需要全力以赴,暫時顧不得自己而已。
人在害怕和惶恐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想找熟悉的人或物,沉櫻也不例外。
她下意識地看向沉風的方向,卻在意識到後,硬生生地轉移了自己的目光,落在悠閒自在的褚楚身上。
“褚小姐,這是主上特意吩咐屬下準備的點心,您嚐嚐。”閔二將精緻漂亮的粉色山茶花狀的茶點放在褚楚面前,還不忘替自己主上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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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楚唇角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伸手捻起一塊,慢條斯理地嚐了起來。
“阿九,替我注意著。”
阿九無奈的嘟囔著:“知道啦,主人已經說了兩遍了,如果閔鋮發生危險,阿九一定馬上告訴主上。”
眼見阿九態度不夠認真,褚楚拉長音威脅道:“月——桂——葉。”
阿九態度一轉,打工人附身,“主人放心,阿九一定不會讓閔鋮出事的。”
褚楚:「這還差不多,不枉平日裡偷吃那麼多月桂葉。」
身為與她神魂相連的月桂神樹,每一片葉子都是她修煉來的,來之不易,自然珍貴。
也就是阿九是她的伴生獸,不然沒有人能取走她的月桂葉。
而另一邊的兩人打的激烈,刀光劍影間,身速快的肉眼難以捕捉到兩人的身影。
他們兩人誰都清楚,多年來的恩恩怨怨,此刻終於迎來了清算之日。
閔銳自知實力沒能恢復至巔峰,甚至恢復之後也不及閔鋮,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牌。
曾經血洗整個閔家,在他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的密室中,發現了一件有趣的東西。
“噗——”閔銳被打飛出去,猛吐一大口血。
閔鋮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眼中的漠然是那麼明顯,顯然不曾將閔銳放在眼中。
“閔鋮,你不會以為我就是來送死的吧。”閔銳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諷刺地看著那個彷彿壓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一樣的男人。
閔鋮神色不變,無動於衷。
沒有同閔銳閒聊的意思,右手輕動,手上的劍緩緩對準閔銳的胸口。
閔銳恨死閔鋮這幅不以為意的樣子了,抬手一翻,一個黑色的鈴狀法寶出現在他手心。
“你猜,這是什麼?”閔銳說話的時候,慢慢催動這件法寶。
雖為鈴,卻無聲。
偏偏閔鋮的眉頭慢慢夾緊,讓人知道也不是毫無用處。
“這是那個老頭子特意為你打造的,你體內的毒也是他給你下的。”閔銳有點解恨似的說道。
閔鋮面上已經平靜下來了,誰也看不出他現在體內被壓制的毒迅速活躍起來,那種彷彿被抽筋拔骨的痛意也不曾讓閔鋮失了理智。
“這就是你的底牌了嗎?”
閔銳不解,“你難道不恨他嗎?”
“你動手的時候,本座也不曾阻攔。”閔鋮淡淡道。
是了,他不是不知道當時閔銳的計劃,卻並未阻攔,就這麼看著閔家一步步自取滅亡。
閔銳想到了什麼,猛的抬頭問:“你是故意的?想借我的手除掉你的仇人。”
閔鋮還真不是這樣,他只是平等地看不上閔家其他的任何人。
一堆腐爛的蛆蟲罷了。
更何況當初還被下了無解的毒,為了壓制體內的毒性,閔鋮長期在外尋找方法和靈植。
若非遲遲無法控制體內的力量,閔鋮早就先閔銳一步出手了。
所以他是不理解閔銳在乎什麼的,冷冷地回道:“將死之人,早與晚又有什麼區別。”
這話好像是在說那些人,可閔銳知道,自己在對方眼中亦是如此。
“曾經的我嫉妒你在家族中的地位,恨自己不爭氣,後來知道他們所做的事情之後,我甚至覺得快意。”閔銳說著說著就自嘲地笑了起來。
接著道:“那時我知道你同我並沒有什麼區別,無非就是誰的利用價值更大罷了。”
閔鋮已經有些煩躁了,他心裡都是對褚楚的擔憂,恨不得直接轉身離開,帶褚楚回去休息。
“你想說什麼?本座的耐心是有限的。”閔鋮眼看著就要舉起劍直接送閔銳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