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褚楚在貢院門口送別顧元章,張嘴想要叮囑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看到周圍有許多夫人和小姐都在叮囑自己的夫君或者父親,也有一些避嫌的小情侶在偷偷望著對方。
可是褚楚她對顧元章有信心,不是因為那什麼虛無縹緲的氣運,而是因為對方的表現。
一次有一次的續上燈油,一本又一本快要翻爛的書,再加上老天賜予的天賦,這些nuff疊加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種成功了。
同理,上天沒有道理不眷顧他。
“一切順利。”褚楚抬眸望著他,認真的說道。
顧元章聽著褚楚的話,看著她永遠明亮的眼睛,掩在寬袖下的大手抓住小姑娘的手,輕輕捏了一下。
彷彿在說,你放心。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是顧元章還是沒控制住自己去想,是不是她對我也並非無意?
下一秒卻又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走進過褚楚的眼中,這世間好像沒有東西值得她駐足。
一股酸澀和沮喪泛上心間,讓顧元章覺得自己變得有些不像自己了。
還沒等他體會這種心情,褚楚回應似的捏了捏顧元章的小拇指。
“我在外面等你哦。”
“好。”他看著褚楚笑了一下,彷彿冰雪消融,又像是一縷淡淡的春風吹過。
隨後顧元章拜別了褚父褚母,轉身向貢院門口走去,並跟在鄭文成身後排隊檢查。
“我瞎了?”褚楚疑惑的看向褚母,疑惑的問道。
而褚母嗔了她一眼就隨褚父上了馬車,懶得回答傻丫頭的話。
“嘖,真不容易啊。”褚楚感嘆的小聲嘟囔了一句。
畢竟顧元章的確有把“喜怒不形於色”這個人設立住,除了在床上,她幾乎沒看見過對方這樣的表現。
這讓褚楚既有一種好笑的感覺,又想回去抱抱他。畢竟,只有顧元章這樣的人逗起來才有意思。
“你,把籃子開啟。”
“還有你,伸出胳膊。”
檢查的過程有些慢,為了確保科舉的公正性,每次都例行檢查都堪比直接搜身。
“這位兄弟,你家是哪裡人?”
“我啊,我就是郡城本地的人。”鄭文成大大咧咧的跟別人閒聊了起來。
“那位是?”
“這是我好兄弟,學識特別好。”
“兩位公子風度翩翩,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閒人也。”
“哎呦,謬讚了。”鄭文成嘴上謙虛了一下,實則嘴角都翹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閒聊了幾句,突然那人提起來策論,嘆氣道:“這策論是每次考試難度最大的地方,我這心裡是真的沒底。”
“誰說不是呢,我策論答的一向不好。”
“鄭兄也是如此?”那人感嘆了一句,又偷偷摸摸對鄭文成小聲的說了一句,“我聽說有人知道這次策論的題目究竟是什麼,據說是律法這方面的。”
聽到這話的鄭文成不知為何,心猛的一跳,連忙退說,“這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不會的不會的,你很有可能是被騙了。”
“不是,鄭兄,你聽我說。”
沒等他說出個一二三來,顧元章就把鄭文成叫過去說話了。
“你是不是傻,這是什麼地方,你竟敢隨意同他人商議題目。”顧元章壓低了聲音,警告似的提醒了一下鄭文成。
自古以來,在科舉考試過程中,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作弊技巧,南陌國律法雖嚴厲懲治,卻始終無法杜絕。
因此在這種人多耳雜的地方,討論這種問題,簡直無異於沒事找事。
“我知道了,這次是我沒管住嘴。”鄭文成訕訕道。
之後過了將近有半個時辰,隊伍行進了一半,馬上就要輪到顧元章他們了。
“這是什麼,開啟。”官兵指著剛才跟鄭文成說話那人的腰封命令道。
顧元章就排在那人和鄭文成的後面,不經意間抬眼一望,眼神頓住。
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這次秋闈會發生什麼大事來。
等到顧元章坐在隔間內的板凳上,一邊心裡還在思索著一些事情,一邊等待考官分發題目。
南陌國的科舉時間為九日,共考察三個方向,三天一輪。
至於貢院雖然條件有些差,但是顧元章以前也經常幫家裡做農活,身體素質很不錯。
且他長年在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