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沉浸在這份難得的滿足之中時,一陣急促而混亂的喧囂打破了寧靜——“有入侵者!刺客!”衛兵的呼喊聲、兵器的碰撞聲以及絕望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曲死亡的交響樂,在夜空中迴盪。
農奴心驚膽戰地探出頭去,只見一名身著華麗鎧甲的騎士,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從城堡的高空墜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那一刻,彷彿連空氣都為之震顫,塵土飛揚中,騎士的身體以一種扭曲的姿態靜靜地躺著,盔甲的縫隙間,猩紅的血液如細流般緩緩滲出,宛如被遺棄的金屬玩偶,訴說著一段悲壯的故事。
恐懼如潮水般湧來,農奴慌忙縮回廚房,重重地關上了門,彷彿這樣就能隔絕外界的恐怖。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著手中的活計——清洗那些早已沾滿油汙的餐具。
然而,外界的喧囂並未因此而減弱,反而越來越近,彷彿死亡的陰影正一步步逼近。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廚房的門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踢開,一個渾身浴血的身影踉蹌闖入。農奴定睛一看,竟是那位傳說中的流浪騎士——斯溫。他的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儘管滿身傷痕,卻依然透露出一種令人敬畏的氣質。
“你還沒死?”斯溫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告訴我,哪裡可以逃出這個鬼地方?”
農奴顫抖著手指,指向了廚房一角的一塊隱蔽地板:“那邊……有一條通往護城河的秘密通道,平時用來傾倒垃圾。”
隨著地板門的緩緩開啟,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撲鼻而來,彷彿是腐爛的靈魂在訴說著無聲的哀嚎。斯溫皺了皺眉,打趣道:“幸虧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就是沒學『超級嗅覺』,否則這味兒能直接讓我暈過去。”
話音未落,他已身形一閃,如同敏捷的獵豹,從狹窄的通道滑入護城河,消失在夜色之中。
“快!抓住那個刺客!”
“他往那邊跑了!”“為阿爾貝里希男爵報仇!”衛兵們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但農奴只是默默關上了地板門,繼續埋頭洗碗。
一個士兵衝進廚房,掃視了一圈後,農奴故作鎮定,手指雖抖得厲害,卻仍堅持著洗著碗,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在這亂世之中,他只是一個渺小的農奴,用盡一切手段,只為在這亂世中求得一線生機。
“讓豺狼人去送死?簡直是無稽之談……”耶斯喃喃自語,眼神空洞地望向遠方。“瞧,不出片刻,你父親麾下的勇士們就會如倦鳥歸巢,紛紛歸來。而他們歸來之時,便是與文德琳男爵握手言和之日。”
“這怎麼可能?!”少女桃樂茜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彷彿聽見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
“那些曾經馳騁沙場的騎士們,早已厭倦了無盡的征伐與殺戮。”耶斯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就如同那日,你親眼目睹我吸取了莫里斯爵士的生命力,那般的決絕與冷酷。但你知道嗎,桃樂茜,我也曾如你這般激進,直到我遇見了我生命中的導師,更確切地說,是我在無數次傳教失敗中,逐漸悟出了生命的真諦。”
“哦?”桃樂茜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她微微傾身,想要聽清耶斯的每一個字。
“統治者,並非無所不能的神只,他們同樣遵循著無形的規則。”耶斯的眼神變得深邃,彷彿能洞察世間萬物的本質。
“王座,這個象徵著無上權力的寶座,看似能夠賦予人改變世界的力量,實則也是束縛。它讓人孤獨,讓人在權力的遊戲中迷失自我。無論王冠多麼璀璨奪目,也無人能獨自高坐其上,實現真正的統治。”
“哼,荒謬至極!不朽者何懼之有?不死之身,還有什麼可害怕的?”桃樂茜冷笑,對於耶斯的話嗤之以鼻。
“然而,這世間確有比死亡更加令人畏懼之物。”耶斯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神秘與哀傷,“更何況,不朽,就真的意味著永恆嗎?
那些沉睡於萬古之中的非亡者,即便逃脫了死亡的束縛,卻也在無盡的時間長河中,漸漸失去了自我,甚至可以說,連死亡本身也終將在歲月的洗禮下,變得微不足道。”
說著,耶斯引用了邪典古籍中的詞句,嘴角勾起一抹癲狂的笑意,彷彿在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怪僧,而是穿梭於時空之中的智者。
片刻之後,耶斯恢復了常態,眼神重新變得清澈。“統治者的力量,不在於親力親為,而在於如何調動他人,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為自己效勞。
你的父親,雖然武藝平平,但他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