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著即便蘇洛現在在宮當差,也要在這百家宴上大顯身手一番,不然她豈不是白白培養他多年?
再說做個飯能有多忙?
他怎麼可能連這點時間都騰不出來。
說白了就是不想做,在皇宮把心待野了。
這場百家宴讓睿陽王頗為鬱悶,尤其在看見素來和她不怎麼對付的刑部尚書之子做了道菜得到鳳楚瑟稱讚之後,她本就難看的臉色更顯黑沉了,像是蹭了鍋灰。
不過睿陽王怎麼都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更讓她覺著扎心,像是被愚弄的小丑。
女帝竟然當眾問起刑部尚書可有為他嫡子做婚配。
睿陽王聽見這開場白險些沒灑了酒,眼神直愣且驚詫地望著女帝,企圖在她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因為她知道,女帝做事向來都有計劃,不會平白無故突然決定一件事,尤其事關皇室婚姻。
這分明瞭就是藉由百家宴這個名頭幫著鳳楚瑟與刑部尚書之子牽線!
意識到這點,睿陽王猛地轉頭望向蘇洛所在之地。
一席深色著裝的少年,此刻正淡然地飲著茶,眼裡的情緒如水波微微漣漪,卻是涼薄的譏誚。
睿陽王臉色一下子變得更難看了!
蘇洛這表情分明是早就知道的意思!
他在幹什麼?
他在心裡嘲笑她是嗎?!
他有意讓她難看!
睿陽王頓時覺得氣血翻湧,喝得那些酒在這一刻猛地湧上腦頂,像是魚雷一樣炸開留下一陣讓人眩暈的嗡嗡聲。
睿陽王如何也沒想到。
蘇洛現在居然敢羞辱他這個母親!
往常連句不都不說的人,如今竟敢如此做?
“恭喜太女殿下喜結良緣,賀喜太女殿下!”
隨著群臣的祝福聲起,睿陽王猛然回過神來,忙的跟著群臣一併行拱手禮,心裡也飛快的捋順被打亂的計劃。
然,就在這時,被恭賀的鳳楚瑟忽然站出來,向女帝請禮。
見狀,睿陽王預感不對,眉頭一皺。
果不其然,她聽見鳳楚瑟說:“母皇,兒臣婚約事大但敵國挑釁侵佔我鳴鳳國領土之事更大!兒臣願延後婚期待贏下這場戰役後再舉行婚禮。”
話音落,大殿驟然靜下。
可就在此時,卻突兀響起一聲清脆。
女帝聞聲望去,發現是蘇洛所坐之處倒了茶杯。
她沒在意,只深深望了把頭壓得極低,看不清臉上神色的蘇洛一眼便收回視線,“赤君國近日動靜的確不小,朕也考慮以攻為守,但是你的婚禮不能因為戰事延後。朕顧全大局的同時也同樣不能委屈了你。”
“回稟陛下,微臣願意領兵為鳴鳳出征!”
就在女帝話音剛落,睿陽王突然站出來義正言辭,慷慨激昂地道:“微臣的寶刀已經收斂鋒芒太多年,作為鳴鳳國的王女,微臣有義務守衛鳴鳳國土。”
睿陽王這番話叫人聽去了的確熱血,但是她心裡的想法遠沒有如此偉大。
近年來赤君國屢屢戰敗,這場仗無論是誰帶兵出征都只會贏。
既然如此,睿陽王索性借了這個功名,在女帝那裡換取一個賞賜心願。到時她再將蘇洛送給鳳楚瑟也是一樣的。畢竟太女的正夫定要立母家顯赫的那位才是。
刑部尚書之子,只配做小!
聽聞此言,女帝臉上露出剎那間的不明神色,不過這情緒閃得很快,“既然睿陽王如此說,那朕就把此事託付與你。”
睿陽王嘴角勾起的弧度又深了幾度,“臣,定不辱陛下使命!”
戰事插曲一過,百家宴其樂融融的的氣氛再度回暖。
只是,這宴席上卻少了人。
鳳楚瑟本想過來和白音說幾句話,卻發現白音的位置是空的,而且沉香與瓔燕也不不知道去哪兒了。
沒找到人,鳳楚瑟也沒有聲張,而是派了人去尋。
與此同時,被發現不在宴席上的白音正往花園裡的假山那處走。沒過一會兒,她便瞧見一抹修長的身影。
看見那人是蘇洛,沉香與瓔燕一怔,正要開口叫人卻被白音一個動作止住話音。
她邁步走上前去,在蘇洛聽見動靜的一個轉身回頭間驀然邁步上前,將他按在燭光照不到的陰影裡,一起被假山藏了起來。
看清跟來的人是白音,原本被蘇洛藏在袖口裡,即將要拔出刺去的小刀又被他不動聲色的藏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