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似若有所思般,“這樣啊……那你便出宮去吧。”
溫哲一愣,萬萬沒想到白音會雲淡風輕的說出逐他出宮的話!
“殿…殿下,我——”
“你話太多。”白音漠然看著溫哲,那冷淡的模樣就像在睥睨塵埃,“你為何會挨板子,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以為本殿不知?”
溫哲臉色漸白,心臟猛然跳動一下,心悸得厲害。
“想向上走沒錯,但是痴心妄想,用不正當的手段上位不僅只會得到一場空還容易摔個粉身碎骨。”
白音的語氣淡淡,平淡的像是隨意在訴說一件事。可是她的話卻像把重錘狠狠砸上溫哲,砸得他搖搖欲墜。
藥材被盜一事,的確是他做的。
因為他心急了。
他那次挑釁過後就等著蘇洛對他動手,可是蘇洛這些時日不但一點動靜都沒有,還將他視作空氣,從不管他做什麼。
溫哲心慌了。
他怕蘇洛會永遠這樣下去,他這輩子再也無法出頭。
於是,他選在今日的百家宴行動。
他知道這很蠢,這心思也很容易被揭穿。但是他不相信白音真的會對他視若無睹,她沒有理由拒絕他!
可事實卻是——
他何止被視若無睹,他在人眼中不過是個笑話。
“殿、殿下……”
溫哲這次的臉色徹底白了,他不敢相信他的結局就是這樣了。
白音沒再給他一個眼神,叫來人把溫哲拖下去,任憑他鬼哭狼嚎的求饒。
“殿下。”扶著白音回房坐下後,又明白了些什麼的沉香一邊松著她的發,一邊道:“如果蘇世子有意管禁,溫哲今夜絕不會出現在您面前……蘇世子這是在借刀殺人呢。”
白音閉著眼睛笑了聲,“確實。他是掌握了借力打力的精髓。”
沉香不懂白音這話是何意,因為她沒有聽出來白音不滿蘇洛今夜的所作所為,“您……不生氣?”
白音睜開雙眼,看著鏡子裡沉香那不解的神色,“為何要生氣?溫哲安的什麼心思你也清楚,他定不會在蘇洛那裡安分守己。我雖把溫哲賜給蘇洛,但是蘇洛到底是不好處置溫哲,只能將人引到我這裡來。不然四姐若是硬要計較,即便蘇洛對也是錯。”
說著,白音又吸了口氣,“等著瞧吧,明日咱們這兒定會熱鬧。”
—
果不出白音所料,她剛起床不久,鳳楚鈺便來訪。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休息日起得如此早,連早膳都沒用便趕來白音這裡。
看著白音用羊脂玉做的東西眯著眼睛享受的颳著臉,鳳楚鈺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她幾個大步走上前,神情僵硬又嚴肅的坐在白音對面,“昨晚是怎麼回事?”
顯然,昨夜白音將溫哲趕出宮的事已是人盡皆知了。
白音眯著眼睛笑道:“溫哲手腳不乾淨,還汙衊蘇洛找我告狀,我就將他趕出去了。”
鳳楚鈺不信溫哲能幹出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怎麼可能?”
白音放下美容棒,望著鳳楚鈺,神色裡多了認真,“四姐,你覺得我有必要給個下人安排個莫須有的罪名麼?溫哲他從一開始就不老實,我能忍他到現在包括只是給他逐出宮沒做其他都是念極四姐。”
鳳楚鈺睜了睜眼睛,沒有說話。
的確,處置一個下人沒必要兜這麼一大圈給他安個名分。
可是——
“四姐這麼懷疑可是因為這事與蘇洛有聯絡?所以你覺得我是為了蘇洛拒絕一切男子,一切都只是因為蘇洛?”
處理完溫哲,白音也覺得是時候好好和鳳楚鈺聊上一聊她對她的誤解。
鳳楚鈺皺眉,“難道不是?”
白音無奈的搖了搖頭,“自然不是。我拒絕男子是因為我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並不是因為誰。我覺得感情這個東西是私密的不能與誰分享。就像母親和父親,二姐與她的未婚夫。”
鳳楚鈺望著白音的眼神波動,似乎是驚訝白音的這句話,也似是驚覺自己竟從來沒考慮過白音對婚姻的觀念,只以為她是因為誰拒絕誰。
半響,鳳楚鈺長長嘆息一聲,拍了拍白音的手,“罷了,終是你四姐我瞎操心。”
“所以啊。”白音再開口的語氣裡多了嬌憨,“你以後可不要再像二姐和三姐一樣以為我是那痴情的沒了理智的人,我可是很有原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