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點的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砸,沒過一會兒他自己的視線就被淚水浸染模糊,可他還是很努力的在睜大著雙眼,想告訴玻璃外罩的人他真的很聽話,不要打他。
模糊的視線裡,玻璃罩外的人影越來越近。
零號條件反射的向後退爬著,小小的身子都縮成了一團,豎在髮間的兔耳朵很明顯的在顫抖著,沒過一會兒小傢伙害怕的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嗡”的一聲響,玻璃罩隨著白光的閃爍消失不見。
實驗室內低冷的空氣讓小傢伙將自己抱的更緊了,並默默又笨拙的轉過身,將自己的後背露給白音,閉眼著恐懼的絕望,掉著眼淚等著那讓他痛不欲生的電鞭子。
可是,已經做好心理建設的小不點兒卻意外的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白音俯身將抖個不停的小不點兒抱進懷中。
小傢伙身冰涼,像是抱個冰疙瘩。
看似胖乎乎的,但是抱起來很輕。
抵在頸窩裡的兔子耳朵還在顫抖著,零號仍處在極致的驚懼之中。
他不敢說話,連喘息都不太敢。
零號分辨不出善惡,他只知道玻璃罩外的人都不喜歡他。
白音抬起一隻手揉了揉零號的小腦袋,心情很是複雜的嘆了口氣,“別怕,我帶你離開這裡。”
“啪嗒”一聲,小傢伙的眼淚砸上白音的手背,熱得有些燙人。
零號抽噎著道:“你...你你不是來打我的嗎?”
“不是。”
白音將小傢伙面向自己,用指腹拭去他臉蛋上掛著的淚珠,儘可能的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友善又慈祥,“我是來帶你回到正常的生活裡,讓你正確認識你自己,不再讓你被人欺負。”
說實話,白音在看見小傢伙被囚禁在連腿的伸不開的狹小空間後,怒意已如火山般開始在心中氾濫沸騰。
因為親眼看見的視覺衝擊太過強烈,觸及了她的底線。
她能控制住不讓自己像萬年前那次爆發,已經很有制止力了。
更何況,她現在還能壓下情緒衝著小傢伙笑。
多難?
零號懵懂地瞪大了雙眼,止了淚意的眼睛像是被水浸泡過的葡萄粒,溼漉漉著無辜與懵懂。他雖然不大明白白音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知道,這個人要帶他離開這個地方。
來不及高興,偌大的恐懼便先襲來,零號被嚇得兩隻兔子耳朵炸了毛,小臉更白了。
“不行的...他發現了會傷害你的!”
“他傷害不了我。”白音抱著零號望向仍舊昏迷的莫林,“你看,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零號睜大著眼睛呆呆地望著莫林,一句話也不說。
他的眼底還留存著對莫林的恐懼。
肉乎乎的小手抓住白音的衣服,零號奶軟的聲音裡微末著顫抖,“快走吧...我害怕。”
“既然你害怕就先閉上眼睛。”白音放低了聲音哄著懷裡的小傢伙,但望向莫林的雙眼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等我讓你睜開你再睜開,這樣你就不會再看見他了。”
零號將信將疑的望了白音幾秒,最終被她眼中的溫柔說服,緩緩閉上了雙眼,小手緊緊的抓著她。
安撫好小傢伙,白音開始行動。
原本,她只是想刪掉監控記錄,讓莫林這段時間的記憶徹底無處可尋。
但是現在,她還要幹掉別的。
調出實驗室的主系統,白音在系統裡面找到緊急疾病處理這一板塊,制定了手術專案。
隨著儀器被系統的指令調動,莫林的臉上不但被扣上了呼吸罩,更被注射了全麻。
光刀在資料顯示麻藥起效後,當即對準莫林的雙手手腕切了下去,不出幾秒一根長筋被抽了出來,剪掉部分後又被鑷子放了回去,進行快速縫合。
看著控制面板上顯示手術成功的字樣,白音方才滿意刪除監控器在這段時間拍攝到的畫面,切斷監控器的訊號,抱著懷裡的小傢伙離開。
離開實驗室,坐進車裡,白音方才讓零號睜開雙眼。
小傢伙聞聲長睫顫了幾顫,然後緩緩地睜開雙眼。
兔子耳朵因為眼前全然陌生的景象好奇又詫異地跳了兩下。
零號小手扯了扯白音的衣角,軟糯的聲音裡滿是對未知事物的好奇,“這...這是什麼啊?”
“車,一種代步工具。”
說著,白音將車內的自動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