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腦中閃過一個猜測。
莫非,封修臉上的疹子是“裝”出來的?
屋內,杜經能離封修有多遠便坐多遠,盯著封修的眼神也是緊張,面巾下的那張臉也隱隱抽搐著。
他雖然得過疹子,但遠沒有封修這麼嚴重,整張臉沒一塊好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全是紅疹!
問題是封修的臉都這樣了,居然還他孃的像小白臉一樣耐看!
這也不是關鍵。
關鍵是封修居然真病了。
他病了還有那麼多心思管這管那,也不怕操心那麼多過勞死!
杜經在心裡晦氣的罵著,言語上卻滿是關懷,“你這疹子也太嚴重了?大夫給你開的藥管用嗎?不行我把我的醫生介紹給你?”
“有勞大帥費心。”封修依然的謙卑,眼中含著清淺的笑,“前兩日可比這嚴重多了。”
杜經嘆了口氣,“你說你這一來就起疹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
封修笑而不語。
杜經繼續自顧自地道:“昨晚的事你聽說沒?你說誰這麼膽大放過燒了賭場?”
封修嘴角的笑意微微加重,“我覺得那賭場燒了未必是件壞事。”
杜經扶在膝蓋上的手微微一動,眉梢也跟著挑起。
面巾下的那張臉,抖動著扯出笑。
“那賭場是你讓人放火燒的?”
“不是。”
封修否認。
因為他確實沒讓白音燒賭場,只是讓她去砸場子而已。
杜經皮笑肉不笑了一聲,莫名的轉移了話題,“我聽說那賭場是一個叫虎頭幫的幫主所開,虎頭幫雖然對此次的事沒做回應,但不代表他們會嚥下這口氣。老弟啊,大哥勸你一句,有些人不適合硬碰硬。”
這話中的警告之意便明顯了。
封修順著杜經的話,其他的一字也不說:“大帥的指點我很是受用,多謝大帥。”
眼見從封修嘴裡翹不出什麼來,杜經也不再繼續幹著拳頭往棉花上輪的吃癟事,起身準備離開。
“給你拿的這些補品都是好東西,一會兒讓廚房燉了給你好好補補。希望你早日康復,咱們哥倆好喝酒。”
封修:“謝大帥,不送大帥。”
杜經擺擺手示意封修就坐在床上不要亂動,而後一刻不多留的起身離開。
—
自那日杜經不請自來之後,府宅平靜了好些時日。至少白音在封修“養病”的這段期間沒有任何額外的差事。
今日,是她給封修取藥的最後一日。
白音想著以後要好長一段時間看不見馨悅了,於是便在去往醫館的路上買了好些小玩意以及冰糖葫蘆。
小馨悅禮物收的開心,可是沒開心多久,她便小大人似的嘆氣道:“如果爺爺也能像馨悅這麼開心就好了,爺爺都不開心好長一段時間了。”
小孩子都能察覺到大人情緒的不對,白音更能感知出不對勁。
她笑著摸了摸馨悅的小辮子,哄著她,“馨悅不擔心,哥哥會讓爺爺變得開心起來。”
說著,她把小馨悅抱到一旁,囑咐她不要亂動,走到看診臺前,向內喊道:“叔,我有點事想問你,方便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