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很快來到白音的寢殿,給白音開了幾副祛寒的藥。但是白音都沒喝,而是讓侍女給她切了好些薑片,多蓋了幾床被子捂汗。
就在白音躺在三床被子裡即將昏昏欲睡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一陣聲音。
不過她也沒有睜開眼睛,因為實在難受,只想閉著眼睛睡覺。
“二姐也來了?鳳楚音也真是的,醒了還不讓人來告訴。”
“音兒也是怕會叨擾咱們,你明是關心嘴上還如此強硬,難怪音音不願理你。”
“她才不是不是因為這事不願理我二姐難道不知嗎?算了……我也不願與她一般見識。”
話語間,殿門已被推開。
鳳楚瑟與鳳楚歌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姐妹二人繞過屏風,瞧見白音蓋了好幾床厚被縮在被窩裡,當即色變。
鳳楚歌幾個大步走過去,發現白音正在厚被下閉著眼睛,呼吸也是微弱。
鳳楚歌以為白音陷入了昏迷,忙的就抬手去掐她的人中,一邊掐著一邊道:“這御醫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吃的,人醒了以後怎麼還暈倒了?”
白音本來已經進入淺眠了,結果被鳳楚歌這麼使勁一掐,瞬間疼醒了。
鳳楚瑟還未看見白音已被掐醒,不滿鳳楚歌的行為邁步上前呵斥,“你這是作甚?音兒如今模樣需叫御醫來診,你休得胡弄!”
“……二姐。”
白音到底也是被迫開口,氣若游絲的叫人,“我只是困了,在休息。”
聞言,鳳楚歌立刻鬆開手。她看著白音一臉虛弱,雙眼都燒出紅血絲的模樣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站到鳳楚瑟身後。
鳳楚瑟聽見白音的聲音眉梢一動,立刻坐到她床畔,伸手去貼她的額頭。
“退了些熱,御醫的針灸還是有些用處的。”
說著,她又道:“母皇和父君忙完政事就會來看你,他們此刻雖無法過來但是時時刻刻都在打探你的情況。”
“還有四妹。”站在鳳楚瑟身後的鳳楚歌語氣硬邦地道了聲,像是有多不情願和白音講話似的,“她被太傅看著脫不開身,等自由了定會馬不停蹄地趕來看你。”
鳳楚瑟回頭看了鳳楚歌一眼,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凌厲似嫌她語氣不佳。
“別讓母皇父君還有四姐折騰了,我知道你們關心我,但是我發熱頭疼的厲害,只想閉著眼睛休息會兒。”
白音輕弱的聲音裡夾雜嘆息。
“知你難受,但是我們總要見過你才能安心。”
鳳楚瑟安慰地摸了摸白音燒得滾燙的小臉,眼裡滿是憂心,“你這次發熱嚴重,我們都嚇壞了。”
白音眨了下眼,沒有說話。
原主這次的發熱的確很嚴重,整整燒了兩夜,差點沒了半條命。
自那以後原主本就虛弱的身子更是經不得半點風吹雨大。
冬日裡乾脆都足不出戶,每日碳火堪比三宮用量,就這樣都沒能多活幾年,宮變前便離世了。
“沒事,我就是前些日子冒了汗在風口下站了太久,所以發熱了。”
白音半闔著眼睛緩緩道:“我發發汗,多喝點兒姜水祛祛寒幾日就好了。”
鳳楚瑟嘆息一聲,她看出白音的昏昏欲睡倒是沒再說什麼,只放輕了聲音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和你三姐先走了,我們會告訴母親父親讓他們晚些時日再來看你。”
白音點點頭,重新閉上雙眼,繼續醞釀被打斷的睡意。
鳳楚歌在離開前看了白音幾眼,那表情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最後只能忍著和鳳楚瑟一起離開。
待二人離開白音的寢宮,鳳楚歌左看看右看看,確定附近無人能聽見她的話,於是便開口道:“二姐,蘇世子不是擅長醫術麼?要麼我去和母皇說說讓他嫁給小妹做正夫。這樣小妹身邊也有個隨時能伺候的人,病發時不比御醫來得及時?”
鳳楚瑟眉頭狠狠蹙了下,瞪了鳳楚歌一眼,“荒謬!蘇世子又不是藥材,能根治音音的病根。你以為他嫁給音音就能照顧她了?睿陽王有多寶貝他,你這是給音音找了個負擔。”
鳳楚歌心裡有些犯愁,“可小妹這身子也得有個稱心的人照顧,我們做姐姐的總歸沒有小妹的夫君細心及時不是?她這次病發如此嚴重,我是真的害怕。”
鳳楚鈺忽地笑了,“這些年難得聽見你說出這樣推心置腹的話,你日後多在音音面前以示關心,音音的病說不定就好了。”
鳳楚歌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