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白音臉上洋溢的笑意在看見夏路臉色陰鬱地站在門外後,瞬間消失不見。
“怎麼了?”
夏路嘆息,煩躁蘊進他皺起的眉頭,“進去再說吧。”
關上門,夏路先是喝了口手裡還剩半瓶的可樂,噸噸噸了幾大口,像是在用可樂裡的二氧化碳頂掉他心頭的火氣。
“江野澤的律師要見你。”
聞言,蕭墨停住擺弄零件的動作,淡淡地抬了下眼皮,看了眼夏路緊捏可樂瓶的手指,沒什麼情緒地道了聲:“我知道了。”
“知道了?”夏路有點恨鐵不成鋼地對蕭墨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蕭墨語氣比方才還要淡然,“不和解。”
夏路笑了,被蕭墨的一句話給無奈笑了,“孩子,你是真不知道這個社會究竟有多複雜。江野澤的律師見你的目的是什麼?富二代請的律師在什麼水準?這事不是簡單的一句不和解就算完的。”
說著,他把手裡的可樂瓶放到一旁,語氣也有所緩和,“既然這事我攤上了,我出錢給你找律師,誰還不是個富二代了!”
“現在不是找律師的問題。”
沉默一陣的白音忽然開口。
“你們是不是都沒想過江澤野為什麼會有底氣找律師?”
蕭墨和夏路不約而同地看向徐徐道來的白音。
“你們的取證手法。蕭墨是把江野澤毆打他的證據作為呈堂證供提交。
但是蕭墨怎麼就百分百算準了江野澤會在你戴著含有微型攝像頭的眼鏡時毆打你?
如果我是江野澤的律師,私下和解無效,我會在開庭審理那天反咬蕭墨設陷汙衊。
承認毆打事實,但是基於江野澤是受了蕭墨的挑釁論證之上才會承認。
同樣也會質疑蕭墨提交的影片證據無效,無法證明江野澤霸凌蕭墨。反而還要告蕭墨在江野澤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他進行違法拍攝。”
話頓,白音雙眼聚光,“所以,你需要其他能證明你被江野澤霸凌的證人,以備後期打官司提高勝率。不然不僅會輸,還會被反潑髒水。”
夏路聽聞,愁容滿面地道:“你分析的倒是有道理,可誰又能為蕭墨作證?”
白音笑出狡黠,“表哥你是不是忘了,欺負蕭墨的那幫人只有江野澤是富二代?”
蕭墨望著她的目光似深邃一分。
漂亮的杏眸隨著加重的笑意微微彎起,女孩兒純真燦爛的笑容裡添進了些不明意味。
“江野澤曾經的左膀右臂,就是蕭墨最有力的人證。”
夏路:“我這就聯絡同事找他們談話!”
“等等!”白音叫住立馬就要給同事打電話的夏路,“你們那方法不行。江野澤既然找了律師和蕭墨談就證明他家裡人肯定先用錢統一了他們的口徑,你和你同事什麼都問不出來。”
夏路疑惑:“那你的意思是——”
話說一半,他神情倏爾變得嚴厲,“夏音我可警告你不準用違法亂紀的那一套!你敢用我就敢抓你!”
“放心。”白音做出安撫的手勢,語氣拖長著幽幽的調,“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保證不會給你捅婁子。”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蕭墨。
笑容變得溫軟,亦如她唇畔的兩顆梨渦,“你相信我可以幫你搞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