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羨感受到了白音對他智商的侮辱,咬了咬牙,“你什麼意思?說我是智障?”
白音沒回答,但是她含著一層薄笑的神情已經無聲給了時羨答案,“你為什麼要認為外人給你的感覺是正確的,而不去相信家裡人?”
時羨眸裡湧動的眸光微微凝滯,似乎明白些了什麼。他的戾氣收斂了些,細看還有些悲傷似的情緒極快掠過,可是他依舊是副鋒芒畢露的模樣。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別問了!”
“好,我可以不問你。”白音扶在方向盤的手指輕輕蜷起,“但是你現在得學會放下偏見,你不能對一件你根本不確定的事做出任何評價,能不能做到?”
時羨瞥了白音一眼,滿臉不屑道:“你怎麼像教導主任似的?話那麼多?你能不能稍微——臥槽?!”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白音伸手掐住了臉。時羨瞪圓的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緊隨而來的便是躁意。
他抬手要將白音的手扯開,卻在剛有行動時直接被白音鉗制住,整個人都被白音禁錮在座椅裡動彈不得。
白音眯起眼睛,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你再說一遍?”
時羨還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嬌嬌弱弱的女人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掙扎了兩下沒能掙開,倒也懂得什麼是識時務,哼了一聲瞪著眼睛嚷嚷著:“我錯了行了吧?”
白音又瞪了他一會兒,方才鬆開手回到座椅裡。
時羨鬱悶地揉著自己被掐麻的臉,惡狠狠似的瞪著白音。但是在白音突然抬眸望來時又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向外看,生怕自己又被教訓一頓。
見這個藍灰毛的小崽子老實下來,白音這才重新將車啟動,帶他去了理髮店。
由於方才在車裡完全被人碾壓,時羨對於染頭髮這事也不敢掙扎。他就像是一隻咋咋呼呼見誰都想撓一下但是卻被主人扼住命運喉嚨,強迫被聽話的小貓崽子,一邊憤憤不平自己被控制,卻慫的不敢造次。
淺發染黑的過程很快,不出一個小時,原來那個囂張跋扈的藍灰毛的小崽子,就變成了漫畫裡那最為清秀雋俊的校園男神。
小崽子的狹眸看似凌厲,但在沒有情緒時眼神卻是乾淨得發軟,襯著他尚餘青澀的五官,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像顆涼布丁,外表冷,實則卻是軟軟呼呼。
白音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像樣。”
但是,她忘了時羨還長了張嘴。
“個屁!”
白音:“……”
她嘴角似乎有過抽搐,笑眯眯地向時羨招了招手,“你過來。”
時羨不情不願地起身向白音走去,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降臨。但是這也不能怨他沒有危機意識,畢竟白音嘴角的那兩顆梨渦帶著的甜味根本讓人察覺不到一丁點的不對勁。
就在時羨快要走到白音面前時,他又好死不死地翻了白音一個白眼,“你們女人就是麻——嘶,疼疼疼!”
白音壓根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伸手過去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她臉上的笑意還是那般甜,“不會好好說話是吧?”
時羨很有骨氣地道:“會會會!快撒手我剛扎沒多久的耳洞還發炎呢!”
他不說白音還沒有注意。鬆開手後白音果然在時羨的耳骨上看見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金屬耳釘,耳釘周圍泛著一圈的紅。
白音抬手戳了他額頭一下,“你膽子真是大啊,什麼地方都敢打?”
時羨疼得直抽氣,想捂自己的耳朵但又怕丟人便咬牙忍著疼和白音battle,“這是個人愛好,你可不理解但是要尊重!都什麼年代了還搞性別歧視?只許你們女人扎耳洞不許男的扎?”
白音從胳膊上摘下理髮店存放衣物的箱鑰匙,丟給時羨,“去把東西拿好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時羨嘀咕了句,“哪有那麼矯情?”
白音控制住想踢他一腳的衝動,只瞪了他一眼便拿著手機去前臺結賬。
前臺收銀的小姐姐是個自來熟,一邊用系統給白音結算一邊道:“男孩兒在這個年齡段都叛逆,我家弟弟也是,氣得我年紀輕輕就得了高血壓!
真羨慕那些談年下戀愛的姐姐找的乖巧弟弟。你說同樣都是弟弟,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白音笑了笑,“品種不同,要怪只能怪咱們運氣差了點兒。”
說完這話,時羨也穿好衣服拿著他藏錢的小卡包走了過來。
“多錢?我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