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亮得刺眼的白茫空間喚醒了白音的全部意識。
她心念剛起,就感覺腳腕處傳來柔軟的輕觸。
低下頭,她看見了一隻皮毛呈雪白色,形態如豹的獸在眯著眼睛蹭著她。
感覺到了白音的視線,豹獸緩緩抬起了頭。
冰藍色的獸瞳裡好似藏著一抹金色,它的神態雖兇,但是姿態卻是臣服。
“大人……我是軟軟,這名字是神——”
豹獸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白音輕笑打斷,“我知道是你。”
隨著話音落下,白音挪開了腳。
豹獸因為她的動作即刻低下了頭,龐大的身軀也隱隱顫抖起來,它再開口的聲音裡更多惶恐。
“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您!”
“怕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白音抬手輕輕拍了豹獸的腦袋一下,眼裡蘊進了笑意,那神態晃人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裡的規矩也攔不住我,你在我面前也不用守禮數。”
說著,白音的話音裡又多添歡愉似的情緒,這讓她本就清甜的嗓音多了些許的嬌嗔之感,“南年給你起的愛稱還挺朗朗上口,軟軟?”
聽聞此言,豹獸忽然抬起了頭。他眼中那縷金色的光在此刻變得濃郁,但也僅僅是轉瞬即逝,隨後又垂下了頭,討好試探般的再次輕輕蹭了下白音的腳腕。
白音這次沒有什麼反應,只加深了嘴角的弧度。
可是再看她的笑容,卻感覺是矛盾的讓人冰冷蝕骨。
“這段時間我和南年不在,那些腌臢的東西竟然敢把手伸到位面世界。也不知道主神最近是太關注我怎樣幫南年渡劫,還是怕我傷害位面世界或是南年,以至於這種雕蟲小技都能騙過他?”
豹獸原本輕蹭的動作在聽見白音這話後瞬間停滯。
它輕輕眨了下眼,眼珠子一轉,忽而一改方才的怯懦把頭搭上白音的膝蓋,身後的尾巴也小幅度地搖了起來,聲音裡也摻了些軟意。
“這是我和您偷偷說。私下裡我叫您大人,按照規矩來講主神都要稱您一聲聖尊。您慧眼如炬,主神愚笨。您這樣發怒主神現在說不定都抖成篩糠了。您雖然不在意這些名利權勢,但是主神也需要臉面不是?”
說著,豹獸又歪了下頭,搭在白音膝蓋上的獸爪也緩緩有了揉捏的動作,滿是諂媚的討好之意。
“再說了,您不也藉著神明將位面世界存檔的覺醒把那東西引了出來,那東西現在不還在您的小地牢裡飽受折磨。主神都對您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您也給他些薄面?兩兩相抵?”
白音沒有說話,只雙眼含笑地望著豹獸,“我也沒說要將主神怎樣,我雖不守規矩也但守規矩。這話我又沒在他面前說。”
話頓,白音抬手挑起豹獸的下巴。她變得深邃起來的目光裡,豹獸瞳裡那輕淺的金色是格外的清晰明亮。
“你可以把我這話換種形式轉達給主神,而你也不必藏在軟軟的身體裡和我對話,南年。”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團刺眼的白光出現,浮在豹獸的上方。豹獸也因為南年神魂的離體轟然倒地,陷入沉睡。
“你知道是我?”光團發出聲音。
白音翹起二郎腿,玩世不恭似的道:“你有心讓我看見我當然能知道你。”
光團發出一聲笑,“你修為在我之上,這話是抬舉我了。”
話音落下,光團微微靠向白音,而白音只是保持著原有的坐姿並沒有閃躲,“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些事需要講清楚,你肯定也是抱著這樣的目的,不然你也不會存檔位面世界,附在軟軟的身上來找我,對麼?”
南年只答了一個字,“是。”
“你先聽我說。”白音的坐姿未改,但是眼中的笑意變得真摯,“我一開始進入位面世界助你渡劫是因為我的出身讓三界惶恐,想給眾生一個心安。選定氣運之神的封號是因為這世間的法則無法將我束縛,我的存在是bug。”
“我知。”南年又向白音靠近了些許。
見她坐姿未變,看他的目光也似想聽他的看法,才繼續徐徐緩緩道:“你選擇在位面世界與我成家是因為知道我是南年,亦或是你覺得我的相貌是位面世界最出眾的可與你相匹還是……”
“你也知道我喜歡美。”白音在南年過久的停頓後開口。
南年在聽聞此言後下意識向後挪動,又回到最初與白音相見的距離。
“我話還沒有說完。”看見南年遠去,白音又道:“可是最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