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臥室,感受著雪中寒風,向缺褪去大氅閉目深深感悟,以身體風感貼近天地自然。
“嗯?”沒一會兒,他忽然皺眉,看向院子左邊角落一眼,邁步走去。
只見下午被他拉來鍛鍊的王茹霖,早已經被大雪蓋滿身,跪趴在地上。
那微弱的呼吸與微微發顫的身子,差點就讓向缺給忽視掉。
“這妮子,不要命了?”向缺愕然。
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聽話。
向缺嘴上雖說著比較狠,不鍛鍊到更進一步,不準離開,可他在洗漱完回來看了一眼後,並沒有多說什麼。
意思是讓她自己看著辦,想走就走的。
哪曾想還真在這院裡煉到深夜。
這冰天雪地的,如果不是她身上還有一層護身符籙幫襯一二,怕是早已經去見閻王爺了......
即便如此,她此時仍被凍的渾身僵硬,呼吸微弱。
向缺走到她身前,給她抹掉臉上的霜雪,兩道暖身符用出,直接在她身前身後各貼一張。
老實說,他其實是不喜歡自己這個便宜徒弟的,畢竟這樣一個容易妒恨的大小姐脾性,沒幾個正常人喜歡的來。
可子不教父之過,有些事情真不是一個人的錯,對於孩子的教養,父母長輩的問題才是最大的。
能養出這樣的性格,幾乎可以看到曾經王茹霖爹孃曾經對她的無條件寵溺。
想要毀掉一個人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對她事事順心,事事聽從,無條件溺愛......
(舉一反三,愛情亦是如此,愛的太深的人,最後往往沒有好下場,相反,有條件的平等愛情才是最長久的......都學著點!!)
向缺從王茹霖第一次對他撒潑,到後來對他的拘謹,就看出來了。
這妮子就是還沒有遭受過社會的毒打,自然仰著鼻子看人。
遭受過一次打擊後,知道變通,代表著這個人還有救。
向缺覺著,多打她幾巴掌,把她體內的蠢氣,大小姐的頑劣脾性打出來,就可以慢慢恢復出廠設定,重新調教。
但是這樣的做法顯然過於耗費心力,一般而言,不值得,所以,成年人的世界裡只有篩選沒有教育,畢竟不是你父母,憑什麼幫他們教育你呢?
他還是覺得王茹霖是自己第一個弟子,雖不是本意,但既然還有救,就勉強搶救一下,萬一就有所改善呢。
至於最後是否真的可以搶救過來,全看個人造化......
“明天某人要感冒咯,我知道,但我不說是誰......”向缺玩味的一把抱起雪地裡的王茹霖,對於她身前,代表怨念的無數個被雪覆蓋的指洞視若無睹,向著洗浴間走去。
人之成長,有一件不可缺少的必需品
那就是痛苦
所以,每一個大徹大悟的人,必然是品嚐過人間地獄的極致苦難,才會得到那樣的頓悟......自我救贖。
到了洗浴間,打好熱水,見王茹霖渾身都被暖身符回暖,還躺在地上一副裝死的模樣,向缺好意提醒道。
“醒了就趕緊起來,洗個暖暖的熱水澡,上床睡覺,明天會感冒的。”
似乎是被點破偽裝,有些尷尬,又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溫暖,照的有些不知所措,王茹霖臉頰微紅,彆扭的在地上暈乎半晌,才勉勉強強起身。
她側目偷偷看了向缺一眼,卻是不料四目對視,心裡一慌,臉上馬上變色,那透露著傲然的神情,彷彿是在跟他說
‘看到沒有,本小姐做到了!’
向缺一陣無言,權當眼瞎看不見,又提醒了她一句:“以後少刁難莎莎,她再過不久就要一個人去外面學習了,難得還能在家裡待幾天,給她留個好印象。”
“不然等以後她在外面學有所成回來,你可就要遭老罪了。”
‘哼!你說不刁難,我就不刁難,你算老幾,我就要刁難她!我就要刁難她!本小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僅要刁難她,逮到機會我還要毒死她!我看你整天莎莎左、莎莎右的,沒了莎莎你死不死!’
王茹霖心裡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表面卻是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指了指洗浴間門外,示意自己要沐浴了,讓他趕緊離開。
“好自為之。”
向缺搖搖頭,也不管她聽沒聽進去,轉身離開。
雖說這世界上,沒有誰小時候不會犯錯,但錯誤是分大小輕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