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熊家正廳內開始了嘈雜喧譁的議論聲。
“這位大師堵咱們熊家大門到底準備堵到什麼時候,我那戲園子還等著我去交接呢......”
“對啊,我那小賭坊還不是,一直等不到我交接,那些小傢伙搞不好要卷錢跑路,到時候全都跑了,客人都散了,我就完了!”
“是啊!”“是啊......”“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哪個糟踐貨鬧出的禍事,敢做不敢當......”......
......
一處靠裡位置的角落,青年躡手躡腳的走到一位滿頭白髮蒼蒼的老人身旁。
“二長老,咱們不去跟家主交代嗎,那位大師好像是經常跟在王家花無缺身後的那位......”青年猶豫說道。
“有什麼好交代的,他難道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我們熊家給滅族了?這裡是平陽城,平陽城有平陽城的規矩,不是法外之地!”名為二長老的老人反應激烈的搖頭,這事他可不能亂說......
等沒一會兒,他又說道:“你不是說處理的很乾淨嗎,怎麼還會被發現?”
“......”青年啞口無言。
他確實處理的很乾淨,常規檢查方法根本檢查不出來,但這個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他好想回懟老人一句,可惜他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麼做,只能低頭老實聽訓......
“實在不行,就一直拖著,旁邊衙門的人又不是瞎子,咱們幾天不出門,他們還能不清楚什麼情況?咱們熊家在平陽城這麼多年,交了這麼多錢,他們總是要辦點事的。”老人默默說道。
彷彿是在給自己添信心,又彷彿是說給旁邊青年聽的。
這事其實也是他自己貪心了,如果按照熊家家主的意思,是要求全族人都老老實實的安分守己,觀望個幾年,暫避鋒芒。
以前的王家沒有向缺這座靠山,一樣可以以一族之力壓的他們三族抬不起頭,現在有了向缺這尊大佛後,在平陽城的風頭更是無二,暫避鋒芒是最好,最實用的策略。
畢竟向缺跟黃天勝的事情,稍微有點地位的人都明白,拖不了幾年,必然會有一個結局,而且還是黃天勝的勝算大。
等到向缺出事後,王家保不齊就要受到牽連,他們到時候再重新出來蹦躂,搶奪平陽城第一家族的地位,豈不美哉。
坐收漁翁之利。
而老人的想法不同,他的年齡已經很大了,還不知道有幾年活,等不到那時候。
他希望尋找機會激怒向缺,挑起向缺與郡府水虯大師之間的爭鋒......又或者離間向缺與王家之間的關係。
不管怎樣,只要把眼前向缺這座大山給搬開,他就可以聯絡一位他謀劃已久的人物,一起扳倒王家,成功坐上平陽城第一家族的位置......
他們三家已被王家壓制這麼多年,梁家擺爛,常家躺平,就他們熊家現在還有點激情與王家作對......希望更進一步。
他二長老熊重山更是想要自己死後,在族譜上單開一頁,重新書寫自己這一脈的傳奇......他沒幾年好活,求的只為一個名。
不過現在看樣子,好像要翻車了。
青年聽完二長老熊重山的言語,沒敢抬頭,他心裡已經悄然滋生出背叛的念頭。
沒辦法,向缺身後那位大師能找到熊家來,代表著什麼?代表著他遲早會被穿幫,給抓到的,畢竟是他動的手。
到時候,他不相信二長老熊重山會保自己......不落井下石都是念他的好了。
心裡思索著,他又看了一眼熊家家主熊士榮,不過一眼,他又馬上搖頭,甩出這個念頭。
熊家高層這幾位是什麼尿性,他這個專門做黑事的黑手能不知道?
只要清楚這事是他乾的,別說舉報二長老了,舉報家主都沒用。
二長老一位半隻腳入土的人豈會做出這等陰險事情......絕對是他熊笑誹謗。
當場怕是就要把他丟出去給外面大師祭天。
沉思許久,熊笑覺得自己的出路或許只有一條了,那就是去向外面那位大師舉報。
雖然確實是他動的手,但是他只是刀子而已,握刀的人還在這好好的呢。
他只能寄希望於提前舉報的功勞,看看能不能讓對方饒他一命。
他已經沒有路可走了......
他還年輕......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