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萱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難過與痛惜。
此刻,即便召來太醫,恐怕也為時已晚。
早在她們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楚凝萱便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
這兩位宮人中毒頗深,中毒之劇烈,令人心悸。
倘若她們能早些服下解藥,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她的目光轉向一旁靜坐不動的皇后,只見其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漠與冷酷。
楚凝萱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寒意,這冷酷的面容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心腸?
兩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在大殿之中,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皇后啊皇后,你的心中究竟如何看待這些生命?
難道在權勢與地位面前,無辜的生命竟如此微不足道,連一隻螻蟻都不如嗎?
大殿之內,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而楚凝萱的心中卻波濤洶湧,為這無情的世界感到無比的悲哀與痛惜。
葉恆提著沉重的藥箱,腳步匆匆地往議事殿趕去,心中雖知此行或許只是走個過場,但職責所在,他不得不盡快趕到。
當他抵達殿前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緊。
只見地上一位嬤嬤和一名太監正痛苦地吐著黑血,這一看就是中毒了。
此時皇后那嗜血的眼神向他掃了過來,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意思就是這兩個人必須死。
在這深宮之中,葉恆早已見慣了生死離別,因此雖然心中泛起一絲波瀾,但他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他深知皇上的意圖,無非是要他盡力救治,至於結果如何,則聽天由命。
他緩緩走上前去,按照既定的程式,將手指輕輕搭在那名太監的手腕上。
片刻之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人本就內傷嚴重,現在又中毒至深,中的還是無藥可解的百草枯,哪裡還有生還的可能?
接著,他又檢視了那位嬤嬤的情況,此時她已氣息全無,脈搏也早已停止跳動。
葉恆心中暗自嘆息,這宮中鬥爭之殘酷,可見一斑。
“怎麼樣?”皇上見葉恆神色凝重,不禁開口詢問。
“回皇上,”葉恆恭敬地答道,“他們二人都中了百草枯的劇毒,現在已救不活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皇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只要他們一死便就是死無對證,這回本宮倒要看看淑妃你還怎麼跟本宮鬥。
“淑妃啊,可真是心狠手辣,不光要取他們性命,還對他們下毒,這是唯恐他們不死啊。”一宮女壓低聲音,神色凝重。
“可不是嘛,這分明是要斬草除根啊。要知道,他們所知的那些秘密,每一件都是足以掉腦袋的罪證。不除掉他們,難道還留著他們來舉報她嗎?”另一名宮女附和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寒意。
“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還不是被皇后娘娘一眼看穿了嗎?”又有一人介面,搖了搖頭,“這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道理。”
眾人紛紛議論,各抒己見,直到皇上的一聲威嚴的“肅靜”,才將嘈雜的議論聲暫時壓制下去。大殿之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淑妃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一片淒涼。
她知道今日皇后是不把她給弄死是不會罷休的。
因為她知道她的事情太多了。
皇后這是想滅了她的口,這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才不會被人知曉。
但細想下來,所有的事皇后都沒有動過手。
包括給雲妃下毒,也是吩咐賢妃配的藥,而下毒之人卻是她。
所以說,就算她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皇上的話,她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罪魁禍首是皇后。
而皇后卻有太多的證據,可以證明是她下毒毒害的雲妃。
想到這些,她萬念俱灰。
直知如此,她為什麼要進宮啊。
本來她可以有一個完美的家庭的,就是聽從了父親的話,才會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害了丈夫,害了女兒,也害了自己。
“淑妃,你現在還有何話說?”皇上問道。
淑妃此時已經不想再作掙扎了,她閉上眼睛任由眼淚從臉頰上淌下。
再睜開之時,她言道,“臣妾無話可說。”
看著現在的淑妃,她的臉上已經不再有那猙獰的戾氣,有的只是平靜如常的溫婉。
看來淑妃此時已經覺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