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覃晚萍的老姐妹兒就上門看望覃晚萍。
一開門,老姐妹就被覃晚萍的黑眼圈嚇到了。
“老姐妹你撞邪了?”
“撞什麼邪,我這是撞狼了,撞了一群沒良心的白眼狼!”
覃晚萍沒好氣的說道。
“說說,怎麼了?”
老姐妹許翠翠一屁股坐到覃晚萍的沙發上,問道,
“昨晚你沒去跳舞,老胡擔心了一晚上,舞都沒跳,就擱那站著等你,跟望妻石一樣。”
覃晚萍聽許翠翠這麼說,嘆了口氣,將自己昨天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兒的說給了老姐妹聽。
許翠翠聽了,也差點氣炸,
“你一個人累死累活任勞任怨將他們拉扯大,就換來他們這些沒良心的話?”
“是啊,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覃晚萍捂著胸口,靠在沙發上。
“什麼怎麼辦,你為他們活了一輩子,現在還不能為自己活一次了?”
許翠翠白了覃晚萍一眼,憤憤說道。
覃晚萍也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實在活得太累了,想為自己活一回,在好姐妹的支援下,她終於下了決心。
次日,她就瞞著家裡人,和胡老頭悄悄領了結婚證。
這件事沒多久就被覃晚萍兒女知道了,覃晚萍的兒子們氣急敗壞地又一次登門指責起覃晚萍。
覃晚萍直接報了警,將他們全趕了出去。
沒過幾天,覃晚萍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又來了,這次,他們直接強行在覃晚萍家住了下來,美其名曰照顧母親。
實則為了監視覃晚萍,不讓覃晚萍出門,打電話。甚至還請了個阿姨在家裡,緊緊盯著覃晚萍的一舉一動,連覃晚萍上廁所都要守在門外聽動靜。
覃晚萍只能趁每週日阿姨休息,大兒子上班,大兒媳帶孫子在樓下小區玩耍的下午3到5點這段時間偷偷打電話給胡老頭兒。
可一個多月過去了,覃晚萍偷偷打電話的事情終於還是被交電話費的大兒子發現了。
大兒子為了阻止覃晚萍和胡老頭聯絡,直接在郊外買了一戶四房二廳的大房子將覃晚萍關在那兒,三個兒子每人輪流去看守覃晚萍一個月。
相愛的人不能見面,覃晚萍天天在家以淚洗面,把眼睛都哭瞎了。
就這樣過了半年,覃晚萍積鬱成疾,沒多久就去世了。
她原以為自己死了就能解脫了,想著再去看胡老頭最後一眼。
誰曾想,等她憑著感覺終於找到胡老頭的家裡,才得知在她搬走沒多久,胡老頭就因為大受打擊精神失常了。
在一個夜晚,胡老頭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希望能轉角就看到覃晚萍的身影,一個不小心一頭栽進路面上沒有蓋好的井蓋。
被人發現時,胡老頭已經被腫脹的面目全非。
為此,胡老頭的女兒還特地上門將木家三兄弟罵了個狗血淋頭。
胡老頭和覃晚萍的事情在整個小區都傳開了。
覃晚萍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希望,她執念未消,又不想回到討厭的房子裡。
兜了一圈,最終鑽進了以前經常和胡老頭煲電話粥的座機裡。
覃晚萍去世沒多久,木家人就將木老太太用過的東西全部從家裡清空了,扔到了這棟近郊的房子裡。
包括這臺她生前最常用的電話座機,木老太太就這麼又迷迷糊糊地回到了房子裡。
時間一長,覃晚萍漸漸也忘了自己的念想,只每隔一個星期要打一通電話給誰。
由於之前恰巧每次木池都是到了房子裡才聯絡客戶,木老太太也就每次都能感知到木池撥出去的電話號碼。
胡老頭去世後家裡人也將他平時用的座機號碼登出掉了,所以木老太太的電話從來打不出去過。
只有木池手機裡的電話才能打出去,所以老太太每次感覺到木池打電話的時候,就會站在木池身後。
前來試睡的客戶們也都會在深夜收到木老太太打來的電話。
“你...是...我...的...眼...睛。”
木老太太把眼睛哭瞎了以後,沒有一天不希望能再見一面胡老頭。
她想,要是胡老頭看到她這副樣子一定會覺得非常心疼,會讓她靠著他的肩膀,輕輕撫摸她的眼睛,溫柔地說一句,
“別怕,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
木老太太說到這兒,已經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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