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紛紛讓出了一條道。
一個五六十歲,高高瘦瘦,滿臉陰沉的老傢伙走了出來。
他叫花國慶,花甲子村的村長。
他先看向一大堆野雞,臉上同樣透著貪婪,然後,就沉著臉吼。
“崔牛,你幹嘛,趕緊把虎二的手放了,扭斷了他手腕,你還得賠醫藥費!”
崔牛冷笑,隨手一揮,虎二就跌跌撞撞退後好幾步。
砰!
一屁股坐倒在地!
最慘的就是,正好坐在一塊石頭上邊。
石頭還比較尖,尖角朝上,這一坐可不得了。
頓時,虎二像是火箭般躥起來,兩手抱住腚,疼得嗷嗷叫,原地直打轉。
哪怕站他這邊的村民,都不由噗噗有聲,笑了出來。
也有沒笑的,還在憋著。
虎二氣急敗壞地嚷:“老子跟你拼了!”
他俯身,就像牛一樣朝崔牛衝去。
眼看就要撞在崔牛身上!
崔牛來了一個靈活走位,一下子閃過去了。
他還一晃身,趁虎二撲空時,抬腳朝他屁股狠狠一踹。
當即,虎二朝前邊飛起來,在空中手舞足蹈。
撲通!
砸在了河裡!
現在的河水還很冷呢,凍得他哇哇尖叫。
蘇小虎興奮拍起巴掌:“好大一個落水鬼!”
崔牛拍拍巴掌,衝花國慶說:“花村長,得講點理吧?這些野雞都是咱家打的,你們不能因為量大就來搶呀!”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花國慶呵呵一笑,不急不慢,從兜裡掏出一個透明的塑膠袋。
裡頭裝著焦黃的一團菸絲,還有一本煙紙。
他掏出一張煙紙,捏了點菸絲,夾在裡頭,滾成一個菸捲,伸出舌頭一舔,沾了點口水,就黏得妥妥的。
叼在嘴裡,嚓一聲,點燃一根火柴,先優哉遊哉吸了一口,仰天吐出一個菸圈。
崔牛看著好笑。
你裝腔作勢呢!
估摸是打算怎麼整活兒。
果然,花國慶美滋滋抽了一口煙後,夾著菸捲,朝崔牛一指。
“小牛啊,你不地道。”
蘇丫丫大聲問道:“我姐夫咋就不地道了?”
花國慶厭惡地一揮手。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我就來說說,小牛,你為啥不地道!”
“第一,你也知道打野雞不能放槍,聲音太大,會把野雞嚇得鑽深處去,咱們想打野雞,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你還用大喇叭叫,這不比放槍更嚴重嘛!以後野雞都不敢冒頭了,大家打西北風去嗎?”
“你們說,著吧?”
他扭頭看向後邊越聚越多的村民。
村民們全部大喊:“著!!”
花國慶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又說:“第二,你打了這麼多野雞,讓我們打什麼?雖說這蘆葦叢灌木林,誰都可以來打野雞,但那也是花甲子村的!”
“我們大度,誰都能來打,不趕人!”
“但你一下子打走上百隻野雞,就是你不對了,大家說,著吧?”
所有村民自然異口同聲:“著!!”
“所以嘛!”
花國慶又抽了一口煙,慢悠悠地說:“這些野雞,你真不能全部帶走,我做主了,你們來了四個人是吧?”
“一人拎一隻走,其它交給我分配。”
他眼裡已經賊溜溜直閃光。
就算被他們拿走四隻,起碼還得有一百隻,他作為村長,自然分大頭,起碼得扣下十隻下來,其它再大家分分。
往後幾天,就不愁沒肉吃了。
老詹頭嚷了起來:“村長公道,就這麼辦!”
虎二好不容易從河裡爬出來,凍得直哆嗦。
他喊:“我看,最多給一隻,剩下三隻,我得帶回去補身子!阿嚏——踏馬害我凍得夠嗆!”
他連連打了幾個大噴嚏。
花國慶威嚴地把手一擺。
“算了,我們做人也得講仁義,百來只野雞,畢竟是小牛打的,就讓他人手一隻帶回去,小牛,我算公道吧?”
“要不我怕你走不出這裡啊!幾百個村民一發狠,我都攔不住!”
村民們很配合,馬上擺出窮兇極惡的樣子,不斷叫嚷,讓他們一人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