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沿著那透著光亮的方向匆匆奔去,待穿過出口,眼前豁然出現一片廣袤無垠的森林。林中,那參天的樹木猶如古老的巨人,撐起一片繁茂的穹頂,枝葉層層疊疊,陽光艱難地穿透葉間的縫隙,投下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宛如夢幻的碎片灑落一地。
呂洞賓英姿颯爽,手持那寒光凜凜的寶劍,率先踏入這神秘莫測的森林。他身姿矯健,步伐沉穩,雙眸如星,敏銳地掃視著四周的一草一木,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鐵柺李則拄著那根散發著幽光的柺杖,一瘸一拐卻又緊緊跟隨其後,耳朵微微顫動,仔細傾聽著周圍那細微難辨的動靜,神色凝重而專注。韓湘子將心愛的長笛輕輕掛在腰間,雙手自然垂落,卻又暗暗戒備,彷彿隨時準備應對未知的危險。
他們在這森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忽然,一陣悠揚的歌聲如絲縷般飄來。那歌聲婉轉哀怨,如泣如訴,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情思,又似帶著某種難以抗拒的誘惑,在空氣中緩緩流淌、蔓延。
呂洞賓頓時眉頭緊皺,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大聲喝道:“這歌聲甚是古怪,諸位仙友務必小心!”
話音未落,只見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從茂密的樹林中嫋嫋婷婷地走出。她身著一襲薄如蟬翼的紗衣,在斑駁的光影下,那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更添幾分神秘與嫵媚。她的眼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波光流轉間,似有萬種風情,直勾勾地勾人心魄。
韓湘子見勢不妙,立即抽出腰間長笛,湊至唇邊,吹奏出一連串急促而尖銳的音符。笛音如利箭般劃破空氣,試圖衝破那迷人歌聲所編織的幻網。女子卻只是微微抿唇一笑,輕輕揮動那如藕般的長袖,剎那間,一股散發著甜膩香氣的粉色煙霧如潮水般朝著八仙洶湧襲來。
何仙姑見狀,不慌不忙地丟擲手中的蓮花。那蓮花瞬間脫離掌心,在空中徐徐綻放,放射出柔和而聖潔的光芒,宛如一輪明月降臨人間,將那粉色煙霧驅散得無影無蹤。
鐵柺李冷哼一聲,手中柺杖猛地一揮,一道璀璨奪目的法力光芒如蛟龍出海般射向女子。女子卻身姿輕盈,如風中飄絮般輕輕側身,那道威力強大的光芒便擦著她的衣角劃過,擊中後方的一棵大樹,瞬間將樹幹轟出一個焦黑的大洞。
鍾離權也不甘示弱,雙手緊握芭蕉扇,用力一揮。剎那間,狂風大作,飛沙走石,那陣強風如洶湧的波濤般呼嘯著吹向女子。然而,女子卻在狂風中悠然自得地翩翩起舞,彷彿那凜冽的狂風對她而言不過是輕柔的拂面微風,她的舞步輕盈優美,衣袂隨風飄舞,竟似與這狂風融為一體。
張果老趕忙指揮著他的毛驢參戰。那毛驢嘶鳴一聲,四蹄生風,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女子。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輕輕一躍,身姿如飛燕般敏捷,穩穩地落在了一棵高聳入雲的大樹枝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八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戲謔。
藍采和迅速從花籃中丟擲一件法寶。那法寶在空中劃過一道奇異的弧線,瞬間化作一根閃爍著光芒的繩索,如靈蛇般朝著女子飛去。女子只是玉手輕輕一拂,那看似堅韌無比的繩索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掉落於地,失去了效用。
曹國舅面色冷峻,手中玉板光芒大放,一道刺目的強光如閃電般射向女子。女子躲避不及,只得用手遮擋。那強光映照在她的臉上,使她露出痛苦的表情,原本嬌豔的面容也顯得有些猙獰。
呂洞賓見狀,怒目圓睜,大聲喊道:“妖孽,休要在此處迷惑我們!”
八仙彼此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當下更加緊密地配合起來。呂洞賓手中寶劍舞動得虎虎生風,劍招越發凌厲,每一劍都似流星趕月般,劍劍指向女子的要害之處,寒光閃爍間,彷彿編織成了一張死亡之網。鐵柺李的法術光芒愈發耀眼奪目,那光芒如同一顆顆璀璨的星辰匯聚,將整個樹林都照得通明透亮,連地上的落葉紋理都清晰可見。
韓湘子吹奏的笛音愈發激昂高亢,那聲波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力量不斷增強,在空中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朝著女子席捲而去。何仙姑的蓮花光芒越發強盛,那聖潔的光輝如同一層堅不可摧的護盾,將八仙籠罩其中,同時也讓女子的動作變得愈發遲緩,彷彿陷入了一片黏稠的沼澤之中,每邁出一步都極為艱難。
鍾離權揮動的狂風變得更加猛烈,那呼嘯的風聲如鬼哭狼嚎般響徹整個森林,吹得女子的衣衫獵獵作響,幾欲將她單薄的身軀直接捲走。張果老騎著毛驢,與女子巧妙周旋。毛驢似乎也通人性,不時用蹄子奮力踢向女子所在的樹枝,試圖將她從樹上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