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許然朝那個模糊的人影吐了一口血沫,大笑了起來。
他四處轉悠了一圈,眼神沒有焦距的定格在一處。
“我說,你們都把季景清當成救世主,沒準他才是害你們變成這樣的人,他就是個魔鬼,被他帶回來才是你們噩夢的開始,你們都只不過是她的棋子罷了,真是一群可憐蟲,都這樣了,還對他搖尾乞憐呢?”
許然這話讓在場的幾人愣了一下,地下室安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許然只覺得渾身發冷,全身無力。
他伸出一隻手放在地上,才能勉強保證他不往下滑。
“怎麼?一個叛徒的話你們也信?你們不會真的被他這三言兩語說的動搖了吧?”
季景清轉頭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把視線收回來,滿眼嫌棄的看著許然。
“每次一看到你,我都會想起你媽那張讓人噁心的臉,我好幾次都想殺了你,但還是把你留到現在,你非但不感謝我,還反咬一口,這就是你報答救命恩人的方法嗎?”
“救命恩人。”
許然冷冷的吐出這四個字,突然覺得很可笑。
“如果可以,我寧願死在那個福利院裡,也好過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執迷不悟!”
季景清站起來,把許然一腳踹在地上。
他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人,“把人給我扔出去。”
“季景清,你手上那麼多條人命,你一定會遭報應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活該被所有人背叛!”
許然悲愴的聲音在空蕩的地下室裡久久迴旋。
被人拖著往外走的那一刻,許然突然感受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終於解脫了,不用再了為了仇恨而活著。
他終於能再見他媽媽了。
這麼久,他都快忘了她到底長了什麼樣子了。
只希望不要找錯人,不然會惹他媽媽不開心的。
他一定要好好跟他媽媽炫耀一番,他走出了那個小縣城,考上了國內頂尖大學,遇到了一個很好的老闆,做了一份體面的工作。
至於季硯辭,只能下輩子再報答了。
如果真的有來生,他希望自己能當一個普通人,只是當一個普通人就好。
……
今天天氣不錯,季硯辭趕回醫院後阮柚剛吃完午飯,他推著阮柚出去逛了一圈。
阮柚這幾天一直悶在病房裡,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走走,怎麼可能輕易回去。
季硯辭推著她走到林蔭小道上,太陽透過樹葉照在阮柚身上,整個人暖洋洋的。
停下來的時候,阮柚眯著眼睛伸了個懶腰。
“我這可是工傷,等我好了一定休一個長長的假,就靠你養著了。”
“嗯。”
季硯辭彎腰幫她整理了一下腿上的毯子。
“給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那不行,我的美麗不能丟。”
阮柚握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粲然一笑。
“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咱倆一定得去好好拜拜,太倒黴了,去去黴氣。”
季硯辭剛想開口就被阮柚打斷。
“放心,這次絕對不求姻緣,求平安。”
季硯辭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語氣中帶上了點淡淡的笑意,撩人心絃。
“你這腿,估計一時半會兒去不了,安心在家養著吧,你想閒多久都行,我暫時還是養得起你的。”
“看不起誰呢?”
她小聲反駁了一句,雖然這是事實但她絕對不認。
季硯辭走上前,蹲在阮柚面前,把她的手握在手心。
“對不起,把你牽扯進這件事來,要不是我,你不會出事的。”
“你幹嘛?這樣搞得我像要沒了一樣。”
見季硯辭沒笑,阮柚也覺得這個笑話好像不是很好笑。
她伸出另外一隻手,輕輕揉了一下季硯辭的頭,模仿著他的動作。
“不用說對不起,其實能幫到你我真的很高興,雖然我好像也沒起到什麼作用。”
說到這句話,阮柚還仔細回想了一下,不是她謙虛,她確實沒幫到什麼忙。
頂多懟了季景清幾句。
阮柚低頭看著他,滿眼認真。
“但我希望以後你的計劃裡面可以有我,我不想一直活在你的庇護下,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