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見的疲憊。
阮柚自覺的退到了一邊,留足了時間讓鄭弈考慮。
其實鄭弈沒有這個義務來看秦易初,要真算起來,也是阮柚逼著他來的。
所以阮柚沒催促,都已經這樣了,要是鄭弈不想進去,她也沒辦法。
鄭弈握著門把手的手不停的在顫抖,他開了好幾次,才把門開啟。
秦易初似乎是察覺到了這裡的動靜,轉頭看向門口。
期待中又帶著一抹害怕。
她期待見到鄭弈。
但也害怕看見鄭弈眼中的失望,畢竟她這樣子,跟以前是真的很不一樣。
鄭弈剛走進去就跟病床上的女孩四目相對。
或許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秦易初穿上了一條米黃色的裙子,嘴上的口紅掩蓋了蒼白的唇色,一改之前病殃殃的狀態,看起來有氣色了不少。
秦易初欲蓋彌彰的把帽子往下壓了一點兒。
本來是想戴假髮的,但她今天醒的有點晚,醒過來之後又緩了很久才清醒過來,沒來得及。
秦易初不知該說些什麼,但為了避免尷尬,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伸出手跟鄭弈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啊。”
“又見面啦!”
記憶中的女孩和病床上的人重合在一起。
同樣都是跟他打招呼,但心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他想過無數和秦易初重合的場景,甚至該說什麼。
但真正再次見面的時候,他什麼也不想做,只想上去抱抱她,告訴她這麼多年辛苦了。
察覺到鄭弈盯著自己的目光,秦易初眼裡閃過一抹失落,她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把帽子往下壓了一點兒。
“頭髮掉得太嚴重就乾脆剃了,是不是很醜啊?”
“一點都不醜,和以前一模一樣。”
“好久不見啊。”
鄭弈學著她的樣子,笨拙的打了個招呼。
他不是個健談的人,以前都是秦易初主動逗他開心,輪到他的時候,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可能是因為看見這樣的秦易初,他實在是開心不起來。
明明她應該是那麼的陽光開朗,可卻被病痛折磨成這樣。
或許是因為在醫院見了這麼多生離死別,秦易初對情緒的變化很敏感。
雖然鄭弈已經在盡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但他眼裡的難過是騙不了人的。
雖然秦易初很不想別人用這種眼神看著她,但至少鄭弈眼中沒有恨意。
她已經做好了鄭弈上前質問她的準備,所以他這反應還挺出乎秦易初意料的。
不在乎也好,演戲也罷,只要能再見他一面就好。
秦易初看著他笑了一下,像以前一樣打趣鄭弈。
“鄭弈,這麼久沒見,你怎麼還是傻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