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蓋爾稍一遲疑,但還是微微頷首。
身為克拉克帝國的小殿下,這點小事自然是做得了主的。
思考清楚後,阿比蓋爾俯身,恭敬地行了一個標準的禮,而後緩緩退下,動作沉穩且安靜,帶起的一絲微風輕輕拂過房間的角落。
烏蒂婭待阿比蓋爾離去後,緩緩走到桌前,目光緊鎖著眼前那株嬌豔欲滴的山薔薇。
燈光溫柔地灑落在花瓣上,泛出淡淡的光暈,馥郁的花香縈繞在鼻尖,可此刻的她卻無心欣賞這份美好。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深思,思緒如脫韁的野馬般馳騁在近期發生的一系列詭異事件中。
蟲族的突然異動,新蟲王的出現,寄生現象帶來的恐慌,西北邊境陷入一片混亂,三支小隊失聯後又奇蹟般地全員無一傷亡,賽迪的莫名暴動,夢中閃耀著寒光的長槍,金色的瞳孔,還有……瑞維拉。
每一個事件都像是一團迷霧,籠罩著她的認知,讓她急切地想要揭開背後的真相。
她移步到書桌前,緩緩坐下,伸手拿起一支筆,在潔白的紙張上寫下一個又一個的疑點。
每一個字都寫得極為認真,彷彿在向這些謎團宣戰。
筆尖在紙上摩挲,沙沙作響,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最後,當她寫到瑞維拉的名字時,頓了頓,稍作猶豫後,在旁邊重重地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她輕嘆一聲,靠向椅背,目光穿過那寫滿疑問的紙張,思緒飄向遠方。
她知道她對於瑞維拉的懷疑很沒有道理。
瑞維拉是她多年的好友,她們曾一起度過許多無憂無慮的時光。
而且瑞維拉是從戰場上九死一生才回到這裡的,歷經無數艱難險阻,這份生死考驗下的情誼,本不該被無端猜忌。
上午賽迪暴動之時,瑞維拉也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
她就站在自己身邊,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那焦急的模樣不像是偽裝。
只是……她的眉頭又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心中的疑惑如同野草般瘋長。
為什麼呢?連她這般沒怎麼上過戰場的人都知道,戰場上,失聯與被宣告死亡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而那三支小隊,回來時遍體鱗傷,卻無一傷亡。
這實在是不可謂不可疑,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背後操控著一切,讓這一切都透著詭異的氣息。
但從賽迪暴動時,目標明確地向自己發動攻擊的舉動來看,新的蟲王的目標很是明確就是自己無疑。
可瑞維拉呢?
如果她早就被寄生,那她在等待什麼?
資訊還是太少了,烏蒂婭揉了揉自己脹痛的腦袋,只覺得一陣疲憊襲來。
她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讓清冷的月光灑進屋內。
最近戰事吃緊,整個克拉克家族都被陰霾籠罩,每一位克拉克都忙得腳不沾地,為了帝國的安危四處奔波。
只有格爾西奧目前而言還算得上是有些許空閒,或許是因為他負責的事務暫時告一段落,又或許是命運的安排,讓他在這緊張的局勢中有了片刻喘息。
又到了每晚固定的講故事時間,烏蒂婭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有些失神。
格爾西奧推門而入,手中拿著一本故事書,可他的臉上卻沒有往日的輕鬆。
他在床邊坐下,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故事。
但很顯然,講故事的人心不在焉,聽故事的人也魂不守舍。
思緒早已飄遠,本應安眠的童話故事彷彿變成了戰場上的硝煙、蟲族的身影,還有瑞維拉那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房間裡的氣氛壓抑而沉悶,只有格爾西奧斷斷續續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終於,格爾西奧察覺到了烏蒂婭的異常。
他講著講著,突然停下,放下手中的故事書,眉頭微微皺起,關切地問道。
“怎麼了?今天這麼魂不守舍的。”
烏蒂婭突然看向格爾西奧,像是突然被一道電流擊中,瞬間清醒過來。
她猛地坐起身,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腦海中突然想起自家二哥哥那強大到令人驚歎的計算機技術。
這可是個絕佳的突破口!
“二哥哥,你能查到的有關新蟲王寄生的資訊有哪些?
我不要所有人都知道的那種擺在明面的資訊,我要準確的,軍用的,最詳細的內容。”
烏蒂婭語速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