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不能算作是用兵如神了,這是他孃的用兵如玉皇大帝。
“李青花,李大人。”崔玉澈順著王洛英的視線頂上去,咄咄逼人的雙瞳撞得他“嘖”一聲移開目光。
此話一出,滿座寂靜。
“崔大人才走馬上任不久,有所不知,”王洛英不疾不徐地說道,“您所說的這位李大人,乃是先帝后妃,那官職只是先帝所追封的虛銜,如今早已逝世多年,屍骨就埋在這錦湖邊呢。”說罷,王洛英抬手一指,循著望去,正有一處墓碑。
“不見得吧?某倒是聽聞,這李青花落葬後七七四十九天,竟奇蹟般死而復生,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崔玉澈索性一股腦挑明瞭,直截了當地說。
座中眾人皆不敢言語,方才高談闊論的幾人現在彷彿全啞了,只等著王洛英開口。
王洛英面色一沉,低聲對崔玉澈道:“是嚴孝韓那老傢伙告訴你的?”
“嚴孝韓?他算個什麼東西,敢同我相提並論?”崔玉澈故作不屑道。
王洛英冷笑道:“我怎麼見著這幾日,崔大人與嚴大人走得可特別近呢?”
果然!
崔玉澈出行從未與任何人提起過去哪裡,這王洛英不打自招,簡直就差沒把“我派人跟蹤你好幾天”寫在臉上了。
“那是我崔某人今非昔比了,當年他堪堪得到先帝重用時,處處打壓我崔家,如今他地位不保了,還不是來向我搖尾乞憐麼?哈哈哈哈……我早就同他說過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崔玉澈故作小人得志模樣,將趙鳳城貶損一番。
王洛英眼珠子一轉,心中暗想:這小子好像也沒江湖上流傳的那麼聰明啊。
對岸的人用一面小銅鏡將陽光反射在冰面上,再射到崔玉澈腳邊,崔玉澈擺擺手,對岸的人便舉起鏟子開挖。
王洛英也不是瞎子,旋即轉過身,竟看見幾個壯漢賣力地揮舞著鏟子刨掘李青花的墳!
“崔玉澈!你想幹什麼!?”王洛英氣急敗壞,嘴裡罵出一連串不重樣的髒話,邊罵著邊往湖邊趕,不想卻被崔玉澈一把拽住手腕。
“王大人,我知道你也等不及了,但是再等等吧,只需片刻,不必您親自動手。”崔玉澈以禮相待,好言相勸。
王洛英簡直快瘋了,不知他意欲何為,便朝座中官員吼道:“看什麼?!都愣著幹什麼!崔玉澈瘋了!快去保護李大人的墳!”
正有人要起身,只聽得崔玉澈一聲斷喝:“且慢!”聲音渾厚嘹亮,一時間所有人為之震懾,無有敢動者。
“若是他真的起死回生,那麼棺材裡一定是空的吧?既是空碑空棺材,何必留在此地,晦氣不說,還佔用這風水寶地,實在可惜。”崔玉澈意味深長地笑道。
眾人一聽,都覺得此話甚是有理,此前一直沒有人敢如此逾矩,去挖開別人的墳墓開棺看有沒有屍體,連王洛英也不由得在內心感嘆一聲:真是個狠人!
“可這到底是刨墳掘墓,是死罪啊崔大人!”有個官員說道。
“這怎麼能是刨墳掘墓呢?”崔玉澈不緊不慢地回應道,“墓主人可沒死,也沒躺在這棺材裡,試問棺材無人、墓主未死的,也能叫作墳墓嗎?如若算是刨墳掘墓,在座諸位皆未出手阻攔,算不算是共犯?”
一番話問得那人冷汗直冒,連說“有理有理”,識趣地閉上了嘴。
不多時,棺材被四個壯漢抬了過來,本就不大的空間更顯狹小。
“哪位大人有興趣來開棺?”崔玉澈饒有興趣地問道。
自然沒有人敢攬下這份離譜的差事。
“既然無人肯自告奮勇,那還是我來吧。”崔玉澈一掌拍在棺槨面上,幾枚釘子被震脫開來,再出一掌推開棺材,只見一具身著華服的屍體赫然躺在棺內!
那屍體的臉皮已經整張脫落,細看那臉皮之下,竟然還有一張臉。
面具!
此人只不過是個替死鬼!
崔玉澈淡然一笑——果然在他的預料之中。
“根本沒有什麼七七四十九天死而復生的人,她從頭到尾就沒有死!這只不過是一場騙局,虧你們還信了這麼久!”崔玉澈朗聲說道。
“一派胡言!”王洛英跳出來大罵道,“那我呢?我可是真正見識過起死回生之術的!我還說這人是你先前放進去的呢?小子,對你不瞭解的事,還是保持些敬畏之心為好!”
“是麼?”崔玉澈冷笑道,“那閣下現在一定長生不老咯?”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