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方寫的都是些劇毒之物,能動的五毒,不能動的白傘傘紅蓋蓋都用。
他本以為藥方會是些延緩風浮草藥力發揮功效的藥材。
卻沒想到這藥方裡卻都是些激發藥力的毒物。
但轉念一想,或許處方之人見到病患時,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時刻,所以開出這樣一張激發毒藥藥效的單子用以救急似乎也說得過去。
見周正一臉凝重的看向藥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村長不由得問道:“周正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周正搖了搖頭,說道:“你們用這藥方就沒出現過意外嗎?”
他確實好奇,這藥方還不如直接以斷腸草入藥,去了五毒,再添些削減藥性的藥材。
這樣用藥量還能減少些許。
對人體的傷害也不至於那麼大。
村長捋了捋羊須,眸光有些意外深邃的答道:“周先生看來醫術造詣,已不遜於百年前的毒仙了。”
“這藥方據傳聞是我張家為毒仙屠滅一派所得。”
“那場門閥之戰,我張家亦是死傷慘重,百年未恢復元氣,這才隱居桃源避世休養生息的。”
周正見村長如此,也不由得感慨,就這麼張說是平庸膚淺的方子,張家居然也損失如此之慘烈。
不過一想,醫術百年,現在估計去個赤腳醫生在古代都能奉為神醫吧。
稍一思索,村長又說道:“幾十年前,我也為我妻子和女兒尋得一株風浮草。”
“拿出此藥方時,也才知,一株風浮草只能熬製一鍋藥。”
“我的妻子為了把生的希望讓給女兒,半夜便偷偷懸樑去了。”
“可憐我那女兒服了方子,卻七竅流血而亡。”
“那就難怪了。”周正恍然大悟道。
村長聞言,面色微慍,自己這會正悲傷至極呢,周正卻忽然說了句那就難怪了。
這簡直有些枉顧他的情緒了。
但一看到周正欣喜的神色,不由得想起那些武痴,但凡有所頓悟感悟,便如得遇天賜機緣一樣,欣喜若狂。
這周先生哪裡是不顧自己的悲傷情緒,而是得到了某種重大的啟示一般。
村長面色又一滯,難道……
“村長,不出兩日,我便讓你知道,你們族裡的女眷所得的,並非是什麼絕症。”
周正一臉自得的說道。
“先生,這是為何?”村長面色同樣露出些欣喜,心底隱隱猜測到了什麼。
但卻見周正神秘一笑,不再答話。
“想要治好這病,若是等到發病時再治,體內的反噬力量恐怕已經積蓄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
說完,周正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村長。
村長頓時會意的笑了笑,心中不由得對周正評價層層拔高。
一旁的張祿看著兩人打啞謎般的對話,面色一陣茫然。
周正抱著小女孩模樣的蓮花,大步邁出了村長的院落。
頭也不回的對張祿喊道:“走吧,回西城抓藥治病。”
原路折返西城,周正便去了中藥鋪子,抓了一堆溫補的藥物。
其中不乏枸杞當歸人參。
而藥費自然是張祿搶著付的。
順便又去商場給兩個嗜睡的小女孩買了身衣服。
又拜託女店員幫忙換上。
周正一想,自己和張祿兩人都是大老爺們,雖然兩個女孩身體是幼童模樣,但真要給他們換衣服,恐怕她們也不會同意的。
隨即便讓張祿找了個保姆阿姨,隨身照顧著。
緊接著又找來幾個工人,幫忙後院裡的草坪填平了,砌了個磚泥大灶,置辦了一口大鐵鍋。
在張祿疑惑的神色中,將風浮草兌著一大鍋水邊熬煮了起來
等到水開滾沸,這才將一大堆滋補中藥材放了進去。
盡皆煮得稀爛,最後將水煮幹,搓成藥泥子,陰乾。
兩女孩還在香甜睡著時,周正便餵了兩三粒。
不多時,兩女孩便悠悠轉醒。
張祿見得一陣驚異連連。
“周先生,這是為什麼?”
要知道,被毒攻反噬的張家女族人,身體逆生長後,基本一天能醒來三四個小時就極為難得了。
此刻竟然醒了。
周正笑了笑說道:“其實風浮草毒烈足矣,但老方子只是為了應急救急,所以才加了其他的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