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聞言,有些無奈。
導演連別人的農家小院都能強行找村長征用。
此刻哪裡是害怕擅自洩露別人的隱私。
分明是不想給,言語中還將以個人的名義幾個字下了重音。
這是在提醒自己,就算自己去要了電話,之後產生的後果都需要你個人去承擔。
節目組不會承擔一點責任的。
但事實也確實如此。
老太太家屬的電話,也屬於其個人隱私。
要是未經老太太的授權,許可,陳鴿哥確實無權告知。
而要徵得老太太的同意,那估計就必得講明原委。
這在周正看來,是不願意的,他不知道老太太知道這個訊息後會作何感想。
但要是因為情緒消極,或是激動過度導致病情惡化,那就真的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自己本就好心辦壞事了嗎?
周正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隨即轉身離開,走向村長家。
他隱約記得場務說過,村長家就在村裡立著國旗的一護人家裡。
因為村裡沒有專門養護升國旗的地方。
村長便將自己小院擴了些地方,築了個國旗臺。
據說每個月都會換上一面嶄新的紅旗。
而有了這個標誌,村長家自然也就好找了許多。
周正大步邁去,卻迎面見到出門的村長。
村長穿著一雙膠底些,面上有些太陽曬多了的黝黑。
手上夾著一隻焊煙,正吞雲吐霧的匆匆而行。
“你好,村長。”
“哦,年輕人。”村長面上露出一絲疑惑。
“你找我有有什麼事嗎?”
周正遲疑了片刻,將打好的腹稿說出。
“村長,你知道我們寄宿的那戶人家嗎?”
“哦,你說陳老太婆啊?”村長笑呵呵的說道。
“那個死老太婆,犟的很嘞,我光是做她的思想工作就做了一個星期。”
“好說歹說她才同意讓別人住進她家裡的。”
“這麼好的事情,能為村裡的一些農產品打廣告的機會。”
“她都不肯幫忙爭取,真是太可惡了,是不是她給你們找麻煩了。”
“你等著,我這就說她去。”
村長面上露出些賠笑的表情,說道說她去時更是挽起了袖管,做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周正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昨晚,村醫誤診了,老太太並不只是暈倒睡著了。”
村長從未見過周正,也是節目錄制才和他碰過幾面。
自然是不知道眼前的人,被人奉為神醫般的存在。
但一聽周正的話,也是露出些凝重的表情來。
“人老了,有時候聊著聊著都能打起盹來。”
“這老婆又是村裡比較老的老人了,這起夜睡半路上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啊?”
“她要不是半路睡著了,難道是得了什麼大病了嘛?”
村長說完,面色一滯,這個年紀要得病,要不是小感冒什麼的,那可都是了不得的大病啊!
要真像這年輕人說的那樣,他還不得好好重視起來。
陳老太婆家,他是知道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那可都是他們村的驕傲啊。
就是村裡的農副產品能賣的有些起色,也都靠著陳老太婆家女兒網上帶貨的。
要不然,有些年頭,村裡的果子特產都得爛在地裡不說,村裡也不可能有現在這副樣貌。
而她的兩個兒子也都是在大城市裡工作,三個子女除了逢年過節,就很少回來。
工作也忙,電話打得都少。
他也幫陳老太婆打過電話,那電話立刻就被接了起來。
還是影片電話,好傢伙,一個長長的桌上,坐滿了年輕人,各個西裝筆挺,身前放著電腦,鍵盤聲噼啪作響。
這很明顯是在開會啊。
老太太本像寒暄幾句,但看到這種情況,也是立刻掛了電話。
子女本像託村長找人照顧陳老太婆的,只是老太婆自己不同意。
說是日子過得不容易,她苦了一輩子了,哪習慣得了別人的伺候?
“老太太很可能得了阿爾茲海默,就是俗稱的老年痴呆。”周正如實說道。
村長面色微微發白,要說阿爾茲海默他可能不熟。
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