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內,一個少年躺在病床上,眉宇間依稀可見一絲頑皮與青澀。
程老檢查起連在他身上的儀器,還有掛在病床邊的記錄。
周正則是細細看向那少年的頭部。
這少年確實是蛛網膜下腔出血,裡頭血漿黏稠,奇異的順著周圍的經絡延展。
一般而言,這樣的出血量並不會致人昏迷不醒,最多是有些頭暈而已。
“程老,這孩子有做血常規嗎?”
周正沉聲問道。
“有。”程老在床邊夾著的記錄裡翻找了一會,翻出一張血常規來。
果然!
周正心中更加篤定了,這孩子血小板有些少,堪堪過了正常範圍的下限。
天下病症千奇百怪,尤其是在人體複雜無比的大腦內。
這裡也是許多分泌激素的腺體所在,這些激素就好比一個個開關閥門。
或許正是哪個開關閥門撞壞了,導致血小板異常驟減,導致無法凝血。
蛛網膜下腔這才持續滲血,導致了少年的昏迷。
周正想通了各種因素,雖然只是猜測,但憑經驗,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
他眉間舒展,對程老笑道:“程老,這少年是蛛網膜下腔出血,又有凝血功能障礙,這才昏迷不醒。”
程老聽完,面色微微露出詫異,又翻出x光膠片好一陣檢視,卻是毫無發現。
周正見狀,目光如炬,伸手在膠片上點出微漲的蛛網膜下腔。
程老只是疑惑的搖了搖頭,人的個體差異極大,就算多一分少一分,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只是聽周正這樣說,就下定結論,那自己未免太過武斷,甚至會有偏聽偏信之嫌。
周正取出隨身攜帶的金針,就要上前為少年醫治。
病房玻璃另一側的陳達和林虹穎陡然看到周正拿出金針,頓時心驚肉跳了起來。
針灸?這都什麼年代了,難道還能扎幾個穴道就讓腦震盪的人醒過來?
林虹穎也是認為程老帶著學生來教學就算了,此刻竟然還讓學生動上手了。
那裡躺著的是自己的弟弟,可不是什麼橡膠假人教具。
在她還在心驚之際,陳達已是衝到消毒室大門。
抬起一腳猛地踹出去。
哐!
消毒室對外大門,本就是用插銷插住,這巨力猛踹之下,便應聲而開。
陳達陰沉著臉,火速衝了進去,他絕不允許這老庸醫和小庸醫再禍害少爺分毫。
林虹穎見門被踹開,也是一路跟了進去。
鬧歸鬧,但是不能再讓弟弟出意外了。
重症監護室內。
程老看著一臉陰沉的陳達,忍不住出言呵斥道:“誰允許你們進來的,出去,出去!”
陳達卻是一言不發,走到程老面前。
“啪!”
他抬手猛地一巴掌扇了過去。
“老東西,老庸醫,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帶著你的人,立刻給我滾,不要再禍害我家少爺了。”
程老年世已高,但從業幾十年以來,治病救人,哪個病人不是對他恭敬有加,笑臉相迎。
而且他極有醫德,不但從未私收紅包,更是自掏腰包幫無數病人墊付醫藥費。
但此刻,陳達,攜著林家之威,竟是不管不顧的扇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的程老身子搖晃,跌跌撞撞的向後倒去,但怕碰著周圍的儀器,又用盡全身力氣,這才堪堪止住身形。
他只覺得嘴裡一空,竟是連假牙都直接被扇飛了!
程老顫顫巍巍的倚著牆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半響才彎腰撿起滾落在旁的假牙,揣進兜裡。
周正看的也是一臉驚怒,將金針收起,上前護住程老。
陳達一看,怒意更甚,就是這個人氣走了極有可能挽救少爺的省級,乃至國家級的腦神經專家。
這個人撐死了是個赤腳醫生,剛才要不是自己攔著,他都要對少爺的身體胡亂施針了。
這哪是什麼醫治,這就是赤裸裸的謀殺!
“說!你是誰派來的?”
:()山村傻醫:村花說那一次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