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之後,陸芳芳在京城的幹休所待得很無聊。
如今兒子在蘭州市委工作,女兒滿世界的亂跑,整天拍著野生動物,也沒個人陪著自己。
想了想,她便跟莊明誠又去了祁連。
兩人租下了果納山下的一片草場,打算就在這裡養老了。
也不用別人動手,他們一點點地建起了一個小型的牧場,養上了幾十只牛羊,為此陸芳芳還收養了一隻藏獒,起名大黑。
每當夕陽西下,她便會叫著自家男人到山坡上看落日。
大黑緊緊地跟在兩人身後,守著他們。
陸芳芳看著它,就忍不住想起小花。
她輕輕揉著大黑的腦袋,一如像揉小花一樣。
現在果納山下的牧場建起來了,卻唯獨不見當年的小傢伙們。
一想起來,她心裡就難受得厲害。
旁邊,莊明誠緊緊握著老伴的手,輕聲安慰著她。
“旺~”
遠處,草場上探出了一個藏狐腦袋。
大黑立馬警惕地站起來,望向了那邊。
“大黑,那是咱們的鄰居,是來保護草場的,別嚇到了它們。”
陸芳芳摸著大黑的腦袋,將它拉了回來。
“嗷嗚~”
大黑嗚咽了一聲,又趴在了兩人身邊。
過了一會,大黑像是又發現了什麼,它站起身朝著北方跑了。
“大黑?大黑?”
陸芳芳連忙站起來,追了過去。
旁邊,莊明誠也急忙跟上了愛人。
兩人追了十多分鐘,才終於瞧見了大黑的身影。
此時大黑在一條藏野驢身前,朝它不斷叫著。
“旺~”
“哦……啊……”
藏野驢被欄杆上的鐵絲纏住了身子,怎麼也出不來,只能無力地叫著。
陸芳芳見狀,連忙招呼自家男人,將藏野驢解救了出來。
“哦……啊……”
藏野驢看了看兩人,接著嚇得朝著北邊跑了。
“明誠,我怎麼感覺它跟小倔驢有點像啊?”
“是有點像。”
莊明誠點了點頭。
他和愛人的牧場養的牛羊不多,牧草豐盛,時常便有藏野驢過來,不過就屬今天見到的最像小倔驢。
“唉。”
陸芳芳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天也不早了,咱回去吧。”
莊明誠知道愛人在想什麼,她牽起愛人的手,往牧場走去。
大黑跟在兩人身後,仰頭望了望雪山上,像是發現了什麼。
回了牧場裡,它還緊盯著山上不放。
凌晨時分。
牧場裡的大黑,突然叫了起來。
屋裡,陸芳芳和莊明誠現在年紀大了,睡得也淺,立馬就醒了。
兩人起來拿著手電筒,對著大黑叫的地方照了照,也沒發現什麼。
安慰了一下大黑,兩人便回了屋。
次日,陸芳芳還是忍不住好奇,她讓大黑帶著自己,往雪山上去了。
如今她年紀大了,手腳也不麻利,費了一上午的工夫,才到了半山腰上。
見大黑對著一處巖洞警惕不已,她低伏下身子,慢慢走了過去。
巖洞口不大,她趴在地上,好奇地探進去了腦袋。
裡邊有些黑,她適應了一會,才慢慢看清楚。
洞裡空間不大,最中間有兩隻小雪豹,正在互相依偎著睡覺。
兩隻小雪豹底下,還墊著一條破舊不堪的圍巾。
她仔細看了看,覺得很是熟悉,像……像之前她用過的一條。
“喵嗚~”
“旺~”
身後,傳來了大黑與雪豹的怒叫聲。
陸芳芳慢慢轉過身。
望著不遠處和小花相似的大雪豹,她嚎啕大哭了起來。
大黑連忙跑上前。
它咬著陸芳芳的衣服,往遠離洞口的地方拖著。
大雪豹歪著腦袋,靜靜地看著他們,也沒有別的動作,直到他們走遠些了,這才鑽進了巖洞裡。
不遠處的雪山上,陸芳芳還在哭著。
山下,莊明誠手拿獵槍,急匆匆地爬了上來。
他慌張地看了看愛人,接著又抱住了她。
“芳芳,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