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氣氛一時間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趙昂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的微笑,目光冷冽如刀,眼底卻藏著難以掩飾的譏諷和蔑視。
他緩緩地掃視了一圈,目光從那些面色凝重的老臣臉上一一
掃過,最後停在了坐在高位的景帝身上。
景帝的臉色一片鐵青,顯然被趙昂的直言激怒,但他並沒有立刻發作。
就在這時,定國公站了起來,身形微微佝僂,年邁的臉龐顯得更加疲憊。
他略微咳嗽了兩聲,聲音帶著些許沙啞,似乎在平復內心的激動。
“趙昂,你這番話,未免太過離譜!”
定國公的聲音略顯尖銳,“百姓疾苦,國庫空虛,這不是我們所有人心知肚明的嗎?你以為你能一己之力改變什麼嗎?”
他指了指周圍幾位大臣,臉色沉重地說:“我們這些人,個個都在盡力,難道你認為僅憑几句口號,就能改變整個國家的局面?”
趙昂不急不躁,嘴角微微翹起,目光在定國公身上打量了一番。
只見定國公的臉色蒼白,鬍鬚也未曾修整,顯得有些凌亂。
趙昂輕輕地笑了笑,低聲道:“哦?既然定國公如此心痛百姓,關心國庫,那我倒是想問問,您身為國公,領著朝廷的俸祿,平日裡又是怎麼度過的?”
定國公愣了一下,目光一閃,似乎意識到了趙昂話中的含義。
趙昂並沒有給他過多的時間反應,接著道:“昨天,我可是親眼見到定國公的孫子周琦,出入煙花柳巷,神情曖昧,行為不端,這樣的人,您也敢高談闊論百姓疾苦?”
這話一出口,朝堂之上頓時靜得讓人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定國公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目光閃爍不定,像是被一巴掌打在了臉上一樣,憤怒與羞愧交織在一起。
他卻不敢當場反駁,只是手微微顫抖,額頭冒出了幾滴冷汗。
趙昂的笑意更加深了,嘴角的弧度帶著幾分挑釁。
他望向景帝,語氣輕佻卻充滿了諷刺。
“陛下,您說,既然百姓疾苦,邊關將士困苦,那麼為何定國公不放下那些積攢的財富,去做些實事?”
“難道他不應該和百姓同甘共苦,親自去接濟貧苦百姓?就像他今天在朝堂上大聲疾呼那樣,先把自己家裡的事處理好,再來教訓我們這些忠良之人?”
景帝的臉色愈發冷峻,雙手緊握扶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卻被趙昂那股刺骨的鋒芒所逼,難以反駁。
定國公臉色漲紅,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咬牙切齒地說道。
“趙昂,你這是在汙衊!周琦不過是年輕人好奇心強,去過一趟煙花柳巷,難道你要將此事上綱上線,扯到整個趙家頭上?”
趙昂不緊不慢地搖了搖頭,“我並非要汙衊趙家,而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定國公。”
“你如今言辭激烈,似乎很關心百姓疾苦,關心朝廷的未來,但若你家族中的人都如此行為不端,如何能服眾?”
“你作為國公,居然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家人,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說什麼百姓疾苦,國庫空虛,難道不覺得諷刺嗎?”
趙昂的笑意未曾散去,甚至有些肆意。定國公的話音未落,趙昂便已迫不及待地接上了。
“定國公不必激動,您只不過是拿自己的家人來為自己開脫罷了。”
趙昂淡淡地說道,語氣不急不緩,但每一個字都帶著挑釁的意味,像是慢慢滲入人的骨髓,令人不自覺地感到一陣寒意。
定國公的臉色瞬間從蒼白轉為鐵青,眼神在趙昂身上打轉。
原本想要再辯解幾句,卻發覺自己言辭愈發貧乏,彷彿剛剛那番話一下子被趙昂拆解得支離破碎。
周圍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那些朝中大臣們紛紛低下頭,不敢與趙昂對視。
趙昂的舉動和話語,早已撕破了那個包裹著朝堂表面和諧的虛偽面具。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了,趙昂與定國公之間,不僅僅是政治利益的博弈,更是權力與家族之間無法避免的深層對抗。
景帝原本冷冽的目光也轉向了趙昂,似乎意識到事情正在失控。
趙昂的腳步和話語之間,彷彿無形中引發了一個漩渦,整個朝堂都被他捲入其中,而景帝的臉色愈加沉重,眉頭緊皺。
“趙昂,夠了。”
景帝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