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先攻。
當下她的姿態是雙手握柄備刀於左肩,刀刃向前,這個動作從正與反兩個攻擊方向來說,便是短攻與長攻的區別。
鐮刀短攻,用的是刀尖配合步伐攻擊,先逼迫對手往鐮刀內側行動,而後以腳步配合手腕抓取距離將對手置於適宜殺傷的位置上攻擊。
鐮刀本身有著特殊的重心,橫向的刀尖只有在以線狀揮舞時才會變化成勢能,否則任何形式上的移動都會對手腕產生額外負擔,更是不宜在打得火熱時中途變換架勢,往往是跟不上對方追擊的。
而長攻,則是抓取長柄末端,以將刀頭移動最大距離,獲得最大殺傷力的目的行為。
這種攻法反而一般起始於最先的交鋒中,目的是阻洩敵人正常的步距並一舉獲得龐大能量。
來了,李圖圖向右側傾下刀頭,左手做控右手做支,向左迴旋同時右手推送,左手支撐著鐮刀從中段重揮而來。
這一揮是為下幾擊提供能量,揮舞之後支手立即上棍,雙方已來到間隔一米二的交戰距離。
即便鐮刀長一米六,若是雙手控制長柄,至多也就剩90厘米的殺傷距離,但勢能是尋常真劍無法比擬的,而且難以從側面以施以角度格開。
鐮刀攻擊的劍路,從側面看去就是純粹的突刺,連施力點都沒有,衝來就是一道剜肉圓弧,同時刀尖一點破甲效能也極高,同戰戟來比,也有著威力更強,易於應變的優點。
短攻,對距離的判斷極其重要,僅半步之差就會影響到敵人是在刀頭外側、內側或是刀尖,李圖圖必須將短攻中產生的龐大資訊量如本能一樣刻在腦海中,對此他是打算模仿實戰狀態下敵人也在移動的情況。
鐮刀呼嘯,恰好從他脖子前一厘米掃過,真劍下襬後人身宛如壓迫的柳枝帶動劍身從間隙中直刺向李圖圖側脖,發出一聲沉重破音。
即便之前已品嚐過這位滅邪盾之人的爆發力,李圖圖仍是頭皮發麻,強行抑制恐懼後跳用帶有長釘的一側反手向上掃去,卻見直刺已經完成放收,完全做了無用功。她右手手腕順勢頭頂搖動一圈,鐮刀勢能積蓄並將刀頭置於適宜下劈的方向斬下,攻擊距離是一米九,雙方也恰是間隔一米九。
他退後一步斬擊又從眼前劃過,未故技重施,主要目的還是訓練李圖圖,最好是以不同的形式讓她吸取經驗。
李圖圖斬擊動作之後,雙手與鐮刀處於右腹,宅宇抓住此空隙前進一步,他先將真劍橫在身前劍尖對準鐮刀,擺明了是要在回擺的劍路上做手腳。
李圖圖悶哼一聲,她可不願就這麼迎上去接招,眼前的人即便沒有腕節變招,手腳卻是出奇協調。
別人在交劍上變腕力指力,往往只用到腰部力量配合,或者說只能用腰部力量配合,他倒好,若是交劍時不夠巧妙,便直接一腳踹過來,有時踹在武器上,有時踹在人身上,講的是以力輔巧,若是心思一個勁地想以巧破巧,保準被他一腳踢碎。
“下盤再堅實也不可能以肉體與金屬交擊,利用鐮刀的威力壓制他!”
李圖圖心知自己不如經驗純熟者那樣攻擊準確,與其他人訓練,都是用五分力氣五分速度,純粹是比拼招式,性質就是互相試探討論而已。
和宅宇比試,逐步用了六七八分,最後是使出渾身解數,依然拿他毫無辦法。
宅宇從未出手傷她,往往是在肉身附近或劈或刺,就是不真正往她身上攻擊,在應付攻擊的同時還要騰出心力做這種偏移的動作,是不可思議又讓人絕望的事。
而且每一擊都不是虛的,就是在肌膚毫釐之上響起破音,綻放風壓,無疑是在告訴她“擊中的話就是死,我是故意不擊中的。”
起初幾次訓練,李圖圖光是聽到破音在脖子旁炸起就手腳發軟,血壓飆升,頗有一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反應,便清楚若是不盡全力,連同他試探的資格都沒有。
莫大的恐懼,如今也被她注意力所撇棄,恐懼只是注意力不集中,內心胡思亂想。只要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觀察判斷上,恐懼自然消失不見。
恐懼對於尋劍者而言,是第一個要撇棄的東西,若是兩人打鬥,一人注意力在觀察判斷上,一人注意力在恐懼上,勝負不必多言。
這也是宅宇所想教導的,真正的好手永遠不會是訓練出來的,但是心態卻可以用這種施加恐懼的方法培養。
害怕死亡是生物的本能,但面對危險而不退縮不動搖,才可在武鬥之路上更進一步。
在戰鬥中不斷施加死亡壓力給李圖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