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天下大陸的從劍來說,其本身就是罪。
彩刀深刻地理解這個道理。
假如統治天下大陸的是地劍,大可實行激進的法令,不從的勢力在七劍力量下會瞬間被消滅。
從劍,至多不怕彈矢,也精通殺人之道,最多不外乎四都有最明確的權力象徵——劍璽同萬民之矢。
在天下大陸,弓箭是可以由普通人持有的,且從劍作為權利頂點被承認,須得在廣場受萬民之矢作證,才能收受劍璽,從此就成了一都之王。
這是七十年前依據地劍的命令,為天下大陸所有人承認的一個儀式。
如此,人們害怕無序,卻更不想在秩序下分配到不公的財富。在天下大陸,江湖武者的盛行無形中降低了尋劍者在世俗中的影響力。尋劍者與百姓有很大差別,可是武者與百姓呢?作為維繫治安秩序的力量,很容易讓從劍和尋劍者陷入無益於奪劍的爭鬥中。
“因此,就把財富集中到尋劍者手中即可。”
四都的產生也是這個道理,普通人甚至尋劍者都不知道,天下大陸從劍各自發展為嫋雄對抗只是表面現象,實際都為各種治安事件奔波,有時不得不借對方之手剜己之病肉。
燥都,好生植物,在上個時代末期地形變化嚴重,因此隆起很多新礦脈,是天下大陸著名的礦物生產中心。
燥都擁有的財富數之不盡,但絕不樹立過多民生專案,礦物生產,加工,運輸,種植,畜牧,鐵器,醫療。
燥都的尋劍者持有這些東西,整個燥都也只有這些東西。
燥都,除了尋劍者之外,只有工人。
一旦有自立名目,新勢力崛起的苗頭,彩刀就會帶尋劍者屠殺這些新力量,不過更多是他獨自在做這些東西,他也是人——也不想濫殺無辜,斬首有時會更乾脆利落。
他行走於燥都的街道上,沒有人能認出他來。
受萬民之矢時,他帶的是一張面具,也沒人敢反對他,反對他的人被他當場殺了。
於是,燥都的王是一個不知面目的人,人們只認他的面具和彈矢防護場。
殺新勢力事小,更多的時候他殺的是燥都的尋劍者,一個潛伏在暗影中,連自己人都殺的從劍——在這種高壓的殺人政治下,尋劍者亦人人自危,但腐敗仍然層出不窮。
白天巡邏,夜晚戴上面具去參加尋劍者事務,然後練劍。
名義上,他是一個武者。
這七十一年間,招募尋劍者的事是越來越少了,因為聖山就在那裡,想奪劍的人自己去就是了,做武者更自由。
尋劍者組織,已經有一半變成了統治工具,除去收入極高又穩定還有一定程度的權力以外,對比武者來說又少了很多自由。
——實際上天下大陸的武者數量是尋劍者幾倍多,尋劍者外也有一個江湖世界,有不少比普通尋劍者兇悍的人物存在。
因此尋劍者與民間武者的矛盾也時常發生,
天下是七劍的天下,即便七劍無為而治,從劍累死累活,也依然是七劍的天下,他哪天心情不好,把天下大陸屠了也沒人拿他有辦法。
唯一值得欣慰的,還好這些年誕生的從劍都不是窮兇惡極之人,搖搖晃晃地,依然把天下大陸的秩序維持下來,沒有發展到軍閥混戰,民不聊生的地步。
彩刀走在沿著大裂谷建立的木道上,這些木道在崖壁上向外延伸出5到6米,上下有十幾層之多,人稱這裡是燥都下層,這裡也有必要的醫療\/居住\/水道措施,但是食物必須要從大裂谷上方繞谷而建的建築群上生產運輸。
下層再往下,就是蜿蜒盤旋不見盡頭的礦脈,這樣的佈置在燥都附近還有幾處,不過是這條礦脈最大而已,燥都也不單是一條礦脈,而是一條主要礦脈像裂紋一樣向四面八方延伸出中型、小型的礦脈,為了地底作業的安全,此地是不能存在兩層以上的建築,一千平米間建築不能佔兩百平以上,規劃過的密集居住地段,主要是給尋劍者和資深工種居住的,數量只有幾處
此時是上午十點,棧道上已經有很多人在賣力地工作,在這裡除了資深工種,普通工人的工錢都是一樣的,一天的工錢在食堂購買兩天的食物還能有剩,因此有些人從上層批發了些基本食物,加工之後出售給普通工人並以此為生,雖然交易不算繁榮,但混口飯吃不成問題。
在這裡,尋劍者把守著各層的主要通道,如若關閉了上下層的通道,下層的人甚至會被活活餓死,只不過這種把守行為主要是為了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