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棵焚燬的樹下,幾個身披黃布的人與一地黃土泥塵攪合在一起,他們身上不同程度受傷,也做了相應的處置,短暫歇息一會後,繼續跟隨一些插在廢墟中小小的神秘旗幟前往某地。
旗幟上是黃底色加一把黑弓弩,分明是飛瓊之旗,客道飛瓊之援軍,是為客道上一些僱傭而來的弓弩手,阿斗對此也十分清楚。
傳聞,客道隱藏有“的盧山”,是天下大陸橫行無忌,取命無聲的刺客們,唯一的出身。
他們不僅被訓練得極為冷靜,更有精妙的製造技術,阿斗銜領鹹軍做走私的這十年,也很少真正捕捉到他們的動向,是除滅邪盾外第二神秘的組織,同崑崙山劍宗這種名門正宗相比,根本是兩個極端。
藉著黃布步行在廢墟中的小路上,阿斗同身旁崑崙一隊的四個人說:“待會要見到的,應該是傳聞中的盧刺客,你們要記住,這些人有自己的行動模式,並不會真的援助我們,並且從蓮花山會議上飛瓊的說辭來看,他們也不接受劍堡的命令,只是借飛瓊之名來這裡獵殺騎士。”
“獵殺騎士?”
“正是,我在北道往返多年,也幾次遇到過這些人,他們只會對真正有價值的目標出手,而對大體的成敗不感興趣。”阿斗解釋道。
“但不要緊張,他們不僅是友軍,而且也會幫助我們找到道路。”
其餘人稱是,只是行走了頗久,眾人心中也對距離有一個大概的把握,即便這條路是對的,也似乎早已越過了第三防線。
繞開一些聲響密集處,再經過一個旗幟,崑崙一隊的武夫們發覺已經沒有指路的標記,看著風捲起黃土,蒼涼沒有一絲生機的廢墟陷入疑惑。
阿斗很快從思緒中回到現實,說:“剛才我們是左轉,接下來右轉就到了。”
“鬥兄是如何知道的?”
“走盡十八彎,雖然不知道哪裡是道路的開頭,但每一個彎都是相對的。”
再走進一個被廢墟包圍的小空地,有一健壯馬匹被牽掛在木樁上,地面放著一些被布包住的藤盒與幾個盛放著淨水的鐵桶。
在空地中央,阿斗摘下黃布,微微喝道:“在下北道阿斗,需要客道援軍幫助。”
過了一會,眾人並沒有感覺此處有人,有武夫道:“鬥兄,他們可能不在這裡。”
阿斗也有些疑惑,再思索片刻,便有些好笑地對著馬匹道:“的盧山人,你是否就在那馬匹之後?請你出來見我吧。”
武夫再向馬匹看去,馬匹肚下竟忽然長出一雙人腿來,一個人才落地蹲下,在馬肚下靜靜地看著他們。
有武夫驚叫:“我的媽啊!”才知這人以詭異的身法橫掛在馬肚一側隱藏,而牽掛著如此重量,馬匹也沒有表現出一絲異樣。
此人面掛黑紗,頭捆黑巾,裝束緊身,隨身不過一個水壺,一把短輕弓。
的盧刺客騎上馬匹調過頭,才說:“你的確是北道阿斗,可你是怎麼識破我的?”
“自然是因為見識過,的盧山人精通的道行,就是以馬匹四周隱藏自己身段,不要說側面,相信藏在馬頭下,馬臀後,馬肚下,此馬也一樣能夠飛奔,難道不是麼。”
的盧刺客看出眼前都是傷者,便道:“我叫做雲淚,行了,都跟我來吧。”
眾人把淨水和藤盒掛上馬匹,只見雲淚運用身法掛在馬肚下,督促眾人道:“要經過的地方天空有監視,你們隱藏在廢墟中跟隨馬匹即可,切勿暴露,否則此馬毀了,我一定要找你們算賬!”
說完,雲淚輕輕喝了一聲,馬匹便悠悠走去,體態仿若是一匹無人閒馬。
眾人在後面看,才嘖嘖稱奇,一路潛伏尾隨,此馬越過障礙時也閒庭信步,絕不崴腳,甚至能夠辨認詭雷的絲線,雲淚便數起口令指揮應該抬哪隻馬腳,此馬也如人一樣冷靜,低頭按指揮抬腳前進,越過絲線。
馬後跟著的五人臉色風雲變幻,最後只有深深佩服讚歎:“真當是寶馬絕駒,讓我長了好大見識。”
馬匹走進一個尚有遮蔽的角落,雲淚才下地,解下一個藤盒和一桶淨水,隨後繼續往前,眾人瞭然於心,這人當前的任務應該是運輸補給,等到了鎮區中一片小樹林下,雲淚才招手讓他們過去。
“前面有一條壕溝,提著這些東西過去,我走了。”
阿斗拱手:“多謝幫助。”於是幾人提起藤盒和淨水,慢慢走向樹林中央。
一走進去,其中直覺頗佳的兩個武者立即就感覺殺機四溢,雖樹林表面依然平常,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