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額頭上就傳來一抹溫熱的觸感。
緊接著,帶著安撫性的精神絲從額頭直入他的精神海,原本在精神海亂竄的精神力像是被什麼壓制了,很快就變得乖巧起來。
就連大腦的疼痛都減輕了許多。
只可惜,額頭上的溫熱只持續了幾秒就消失了,連帶著精神海里那些不屬於他的精神絲也被迫抽離。
精神海失去了安撫,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好在剛才的安撫起了一些作用,雖然沒有被徹底壓制下去,但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你的額頭怎麼這麼涼?”抽回手,簡時御逮住白逍的手臂將他往屋外帶。
“走,我帶你去醫院。”
白逍抽回手臂,因為大半晚的精神力折磨,他的聲音比平日軟了許多,“不用了,我這是老毛病,多睡一會兒就好了。”
“不行,還是跟我去醫院看看。” 簡時御眉頭都快夾死蒼蠅了,什麼老毛病會讓一個人的臉白成那樣。
如果不是開著燈,憑對方披散著一頭白髮,加上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他恐怕會認為自己大半夜見鬼了。
雖然這隻“鬼”比任何鬼怪都要好看。
不論簡時御怎麼拉他,他都紋絲不動,看著那張明明虛弱不堪但卻格外倔強的臉,簡時御的心驀地一軟,最終也只能無奈妥協。
“好吧,那你先回床上躺著,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白逍輕輕“嗯”了一聲,等簡時御走後,才邁著虛浮的腳步回到臥室床上躺下。
……
簡時御進入客臥的時候,白逍已經閉眼躺在床上了,只是眉間有一股淡淡的病氣,像一隻跌落在人間的精靈,美感與破碎感並存。
他的頭微微側著,方向正好在進門的這邊。
不過在簡時御靠近他的一剎那,他就睜開了眼睛,眼裡的凌厲一閃而過,只是被他掩飾得很好,並沒有被發現。
這是他身為軍雌的本能,哪怕是睡覺,他也時刻警惕著。
這樣的習性是一時半會兒改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