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暴風雨的魔力——而且如果她的其他附庸願意的話,也可以切斷他們的魔力。
實際上,這可能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要是有一種辦法能控制輸送給所有附庸的魔力,又不完全切斷它呢?在今天之前,這都是自動進行的,不需要她干預,但顯然在她吸收了一座山那麼多的阿爾利姆之後,一切都亂套了。她的神諭者介面上為每個附庸都提供了一個藍色的魔力小瓶,充當他們魔法的開關。但沒理由認為它們就一定得是按鈕呀。要是它們是滑動條呢,就像音量調節滑塊一樣,只不過調節的是魔力而不是聲音呢?
果然,她稍微在腦海裡調整了一下,就能改變扎莉的魔力小瓶裡冒泡的藍色液體的量了。她把液體量調到了大約一半滿。
“感覺怎麼樣,扎莉?”她透過神諭者連結問道。
“什麼……怎麼樣?”這位人魚女子臉上露出恍然的神情,“哦!我的魔法現在更穩定了,對吧?”
“對,不過現在魔力還是太多了嗎?還是不夠呢?”
那團暴風雨雲消散了,“我能感覺到……比之前多了,但我現在能控制住了。”
“那我想,這樣應該差不多了,”薩斯基婭總結道,“要是你需要更多或者更少的魔力,跟我說一聲就行。我隨時可以調整量的大小。”
和其他附庸商量過後,她也調低了他們的魔力供應量——除了加雷恩,他說他想用魔力來維持他的“守護樹”。因為顯然現在那些樹已經成了他的“戰力”了。巨大的、能跺腳的樹用來防禦任何來襲的刺客應該挺有用的,那何樂而不為呢?
然後她看著魯希迪那個空的魔力小瓶,嘆了口氣,把裡面的液體量調到了四分之一滿。這似乎沒什麼改變,但薩斯基婭覺得讓她能獲取接近正常流量的魔力,至少不會對她有什麼壞處。
她幾乎沒什麼主意了。不出所料,基石沒有提供任何線索,說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沒說該怎麼逆轉這種情況。她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解除附庸契約,除非把她在這個世界的“小嘴”永久移除——也就是她自己永遠離開這個世界。儘管她已經絕望至極,但也不會抱著萬一能幫到朋友的渺茫希望就去自殺。
她還能想到一件事,不過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她蜷縮在魯希迪身邊,把手按在基石上,請求它把她們倆送進那個虛空的共享夢境空間裡。當然,不是身體進去——只是她們沉睡的意識進去。
果然,她很快就發現自己身處溫暖又昏暗的深處,身後拖著一大團發光的、像觸手一樣的藤蔓。這兒的光太亮了,亮得都有點刺眼了。
在一小圈藤蔓的末端,掛著她朋友綿軟無力的身體。魯希迪的面板是半透明的,頭骨和骨頭在面板下閃著光。她抓住矮人的肩膀,輕輕搖晃了一下。魯希迪的眼皮動了動,但沒有睜開。她一碰,附著在朋友脊椎上的發光細絲就扭動、彎曲起來,往她身體裡鑽得更深了一點。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就在她看著的時候,那些細絲似乎變粗了,而且……還在生長?
她試探性地拽了拽其中一根藤蔓。沒想到沒費多大力氣,藤蔓就被她拽到了手裡。
立刻,魯希迪在她懷裡開始劇烈地扭動、掙扎起來。她朋友的嘴一張一合的。沒有聲音發出來,眼睛也還是閉著的,但從面部表情能明顯看出她很痛苦。
矮人似乎變得模糊起來,然後薩斯基婭就好像看到了她朋友的一個空靈的影像,是暗色的,而不是亮色的,疊加在她原本的身體上,但稍微有點不同步。就在她看著的時候,兩個影像似乎分開了。
在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她仍然握著那根揮舞著的藤蔓,把它插進了魯希迪那個暗色的、幽靈般的影像裡。
一道強光閃過,然後——
薩斯基婭猛地驚醒了過來。她能感覺到夢裡的記憶像沙漏裡的沙子一樣漸漸溜走了。剛才發生了什麼?成功了嗎?她檢視了一下朋友的情況,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魯希迪依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她的呼吸微弱得薩斯基婭把手貼在她面板上都幾乎感覺不到。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氣。流浪狗遞給她一條大型動物的烤腿,上面還滴著汁水。她大口吃了起來,心裡很是愧疚,畢竟朋友在身邊生命垂危,自己卻還能享受這頓美食。
“我有個建議,”流浪狗看著她吃東西說道,“斯凱恩維爾群島的賢者們可能有治癒你這位軟乎乎朋友的秘方。”
“那些人魚?”薩斯基婭說,“我聽說他們很擅長鍊金術,但他們能做到努伊勒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