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小兄弟果然聰慧過人,老夫也沒有必要藏藏掖掖了。其實門主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很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還請小兄弟見諒則個?”
“見諒見諒,必須見諒,說實話老前輩應該也看出來了,晚輩是那種怕麻煩的性格,就算明天沒啥事,這鬥鵲關也不太適合我長住。”
二人相視一笑,隨後又痛飲一杯。
“那小兄弟就先休息吧?馬上就要上路呢。”
丁鷹的話,聽起來有些瘮人。花生則全當沒有聽懂,起身恭敬的將丁鷹送出門,還沒有關上門的時候,突然聽到丁鷹大吼一聲:
“你這小子不識好歹,老夫來看看你睡得習慣與否,卻突然向老夫出手!好大的膽子,納命來!”
鷹爪轟然震碎兩扇門,真氣瞬間炸裂,一招未盡,整個房間轟然崩塌。
鷹爪功自然不會像亂屠的拳勁那樣,一拳下去就是一座山頭,但是它的威力是以穿透為主。
所以房間炸了只是表象,再往後的庭院圍牆和外圍的幾棟土樓都被衝出了一個大洞,才是鷹爪功真正可怕的地方。
丁鷹向花生出手是必然的,其實花生心中明白的很,要想活必須過了三關才可以。
第一關就是不跟商隊繼續北上,第二關是不留在雀刀門,這兩個花生都做到了,但是第三關則是沒有察覺到丁鷹的存在,安然入睡之後丁鷹自然會離開。
花生也想過,安然無事的等到天明,帶著高明一起離開,下次來到鬥鵲關進入雀刀門,大家還都是好兄弟。
可是這種虛假的關係,讓花生覺得噁心。縱使江湖不是快意恩仇,也不至於太過爾虞我詐吧。
再給丁鷹一次機會,花生是這樣想的,他希望丁鷹能夠大大方方的承認,希望丁鷹能夠灑灑脫脫的從他房中離開,希望丁鷹明天一早還能將自己和高明送出鬥鵲關。
如果真的是這樣,花生下次再路過這裡,他一定還會來找丁鷹喝酒。
可惜,丁鷹還是小氣了一些,為了一趟報酬豐厚的押鏢活,為了一個坐了大半輩子的破爛首席供奉,竟然連江湖情誼都可以丟在一邊,連仁義道義都可以不管不顧。
煙塵散去,丁鷹拍了拍袖子,搖了搖頭,還在替自以為已經死在了自己鷹爪之下的花生覺得可惜。
結果花生還站在那裡,手中拿著嶗筠送他的酒葫蘆,一抬頭將酒盡數倒進口中說道:
“我已經將在你們雀刀門灌滿的酒水全都喝了,咱倆也算是恩斷義絕了。我也不要求你道歉,你只要將剛才的話當著你門人的面澄清了就行,免得以後再麻煩。”
花生還對丁鷹笑了笑說道:
“畢竟丁老前輩你是知道的,晚輩最怕麻煩。”
丁鷹強顏歡笑,走到近前似乎想要拍一拍花生的肩膀,誰知道他竟仍然不知悔改,臨時以掌便爪,自上而下再度朝花生襲來。
花生再次躲過,他原本站著的地方,被丁鷹轟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丁鷹再次轉頭看去,發現花生已經戴上了畫有三頭蛇紋樣的黑色面甲,痴笑一聲說道:
“我們早都已經看到你的面容了,又何必多此一舉脫褲子放屁?”
“我戴面甲殺你,你卻說是脫褲子放屁,丁老前輩,你將我這面甲比喻成褲子也就算了,你還將自己比喻成屁,這未免太妄自菲薄了吧?”
雀刀門一眾門人都已經到了,聽到花生這樣說,有的甚至都沒有憋住笑。
丁鷹氣的臉發紫,但是花生緊接著說的話,讓他更加憤怒。
“老門主,你其實一直都沒走吧?如果現在你和丁老前輩一起出手,晚輩倒真有可能死在你們雀刀門。但是你不會出手對不對?因為你已經知道,丁老前輩知道你要拉攏我去代替他,所以這一戰,你更希望死的是他吧?”
聽到花生當眾拆穿了自己的心思,門主直接想要暴起殺人,但是他還是忍住了,正如花生所說,如果花生被丁鷹殺了,那丁鷹下一個要殺的人自然就是門主自己。
“六七十年的交情,就為了一點點權力,就不要了,你們的江湖實在是有些……”
花生說到這裡,丁鷹再次出招,結果花生再次躲過的同時,一拳打在了丁鷹的側肋,繼續說出了兩個字:
“弱小。”
隨後便是花生的攻勢,每一拳都收著真氣不外放,但是每一拳都結結實實的將純粹的武者真氣轟進了丁鷹的體內。
終於在最後丁鷹含恨的眼神中,花生拍了拍手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