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區賽場,塵埃落定。
“什麼,這人修贏了?”
“我的魂石啊!這該死的人修,我要殺了你!”
“哈哈,我賭贏了!”
……
看臺上,鬼怪們有的捶胸頓足,有的欣喜若狂,叫罵聲、歡呼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軒轅無痕看著手中裝滿魂石沉甸甸的袋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真是要多謝你了,軒轅默。”
東面的包廂裡,白衣女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杯中茶水蕩起一絲漣漪,如同她此刻複雜難言的心情。
她靜靜地看著賽場上的軒轅默,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
西面的包廂裡,李蝶衣舔了舔鮮紅的嘴唇,目光貪婪地鎖定在軒轅默身上,心中暗道:“這人修血氣旺盛,是上等食材,吃起來口感一定很好。”
賽場上,軒轅默拖著重傷的身體,步履蹣跚地走向休息處。
他渾身浴血,衣衫襤褸,如同從血海中爬出來一般。
他想去抱起昏迷的容老離開,卻被管事帶人攔住。
“比賽還沒結束,你還不能走。”管事的聲音冰冷無情。
“最後一場決賽之後,你才能離開。”
軒轅默怒吼:“你們這群卑鄙小人,出爾反爾!”
“我拼死拼活贏了這麼多場,你們竟然還要讓我繼續戰鬥!”
管事冷笑:“能走出這鬥獸場的,只有唯一的冠軍和死人。”
“你以為你贏了幾場就能安然無恙地離開?真是天真!”
“最好乖乖聽話,不然這老婦人死定了。”管事威脅道,眼神陰狠。
軒轅默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劇烈,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該死的管事,但他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容老,最終還是鬆開了緊握的雙拳。
他咬著牙,死死地盯著管事,“繼續比賽可以,但你們要放過她。”
管事瞥了眼氣進少出的老嫗,冷哼一聲,“可以。”
軒轅默鬆了口氣,一步入陷阱,再難脫身,但他不後悔。
為了容老,為了芷柔,值得。
他扶起容老,走向休息室。
休息室內,容老幽幽轉醒。
“是……是軒轅默嗎?”她虛弱地問道。
軒轅默驚喜萬分:“容老,你醒了!”
“放心,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芷柔還在等我們。”
可他話還沒說完,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到容老手中握著一把匕首,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腹部。
“容…容老…為什麼…”軒轅默的聲音顫抖,瞳孔微縮,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捏住,疼得無法呼吸。
腹部傳來的劇痛,遠不及此刻心裡的痛。
容老的面容扭曲,眼中再也沒有往日的溫和,只有刻骨的恨意。
“為什麼?因為你該死!”她嘶吼道,“別再假裝好心了!我不稀罕!”
“你師傅害死了白鹿學院那麼多學子,你們都是披著人皮的邪魔,都該死!”
鮮血順著匕首滴落,染紅了軒轅默的衣衫。
容老的聲音嘶啞,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
“要不是謝清微,白鹿書院就不會毀,就不會死那麼多人!”
“我們也不會到這個鬼地方!”
軒轅默震驚,腦海中一片空白。
“白鹿書院毀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艱難地開口,腹部的傷口如同火燒一般。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回事?!”容老歇斯底里地吼道,彷彿一頭受傷的野獸。
“你假仁假義,惺惺作態!你和你那師傅一樣,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我就算死也不需要你們師徒相救!”
容老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猛地抽出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心臟。
鮮血噴湧而出,濺了軒轅默一臉。
他瞪大了雙眼,眼中一片血色。
他甚至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容老在他懷裡嚥了氣。一縷殘魂從容老身體飄出,慢慢消散在空中。
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顫抖著伸出手撫過容老消散的魂絲。
從魂絲中,他看到了黑夜降臨,白鹿書院上空籠罩著不祥的陰雲。
他看到了一頭白髮的謝清微,面容冷漠,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
“如果我是邪魔,你們怎麼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