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正明。
烈日炎炎,陽光如金色火焰般灑落在戰場上。
大燕帝都南門的城頭不見旌旗,也不見一個士兵,安安靜靜的好像空城一般。
“吱呀”一聲,發出牙齒髮酸的聲音,厚重的鎏金銅釘城門緩緩大開。幾個虎嘯軍士兵快步跑出城門,招呼著早就等候多時的叛軍趕緊入城。
袁菁兒早就等得急不可耐了,這時看到果然有虎嘯軍獻城,趕緊對傳令官一揮手。
先鋒軍開始踏著稍快的步伐向城門移動,袁菁兒要不是謹記父帥的囑咐,估計早就壓不住胯下躁動的烈馬,一鞭子下去就要一馬當先的衝進城去。
這能有什麼埋伏?
明明就算宇文鋒烈知道大勢已去,儘早給自己找個下家而已。
父帥還要我小心,有什麼不對趕緊撤出來?越想袁菁兒越是搖頭,自己不就是一個女兒身麼?要是一個男兒,估計父帥早就給我執掌一軍了。
果然,一路順順利利的進了南門,就是守城計程車卒都不見了。不過袁菁兒也是想到,可能是宇文鋒烈怕城頭有人,再嚇到自己這方面,怕是埋伏不敢進城。也就選擇性的忽略這點疑惑之處。
跟在袁菁兒身後計程車兵們身披甲冑,手持武器,一直全身戒備。
直到看到要邁過甕城的城門了,大多數士卒都終於鬆了一口氣,說明這次真的是獻城,白撿功勞了。
大多數士卒甚至開始想,這第一個進城的功勞,起碼要犒賞幾百文吧?自己這次可是提著腦袋乾造反的事情,雖然也有確實民不聊生,不造反不行,但是畢竟幾代人都是大燕的子民,怎麼也有一絲畏懼。
突然一聲炮響,前後城門的斷龍閘都同時重重落下,這數千的叛軍先鋒頓時都成了甕中之鱉。
不過,可能關門打狗更加貼切一點。
有那麼一瞬間,彷彿連風都停滯了。
只剩下士兵們驚恐的呼吸聲、不明所以的戰馬嘶鳴聲、盔甲與武器的混亂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然後就是戰鼓震天,甕城四面突然出現無數旗幟,不計其數的射士弓弩齊發。
甕城之下,慘叫聲此起彼伏,臨死的不甘與怒吼。無數叛軍士兵四散奔逃,或者拿著手中的盾牌徒勞的抵擋,甚至有些瘋狂計程車兵想要攀上十餘丈的城牆。
當然這些都是徒勞的,等待叛軍的只能是死亡。
一盞茶的時間,甕城之下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叛軍士兵了。
轟轟轟,靠近內城的甕城城門的斷龍閘被緩緩拉起。
寂靜的甕城裡,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一絲涼爽,卻也夾雜著濃烈血腥的氣息。
五千控鶴軍精銳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進這個遍地屍體的修羅場。
控鶴軍士卒在軍官的指揮下,一什一什的分隊拉成一字長蛇陣,去清理戰場。
看見傷重或者裝死的叛軍都會補上一刀。清理戰場,對於士兵是如此的習以為常,畢竟這麼多屍體放在一起,不做清理會生瘟疫的。
最開始的清理活動相當順利,只是逐漸靠近戰場中心,叛軍的屍體好像在保護著什麼,層層疊疊的鋪在一起,十分不好清理。
控鶴軍不得不安排人手,花費更多的力氣去搬動死屍堆。
正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杆銀槍猛地從屍體堆中刺了出來,毫無阻礙地洞穿兩名全副武裝的控鶴軍士卒,然後又快若閃電地縮了回去。
一聲暴喝,死屍堆裡愣是擠出了數百渾身浴血的叛軍士兵,隨著那名早就被鮮血染紅全身的小將跟控鶴軍纏鬥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