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作為這支騎兵的箭頭的烏烈,更是把一根狼牙棒揮舞到了極致,所過之處根本沒有一合之將。只是片刻,就已經帶領著千餘重甲騎兵沖垮大燕當面的數千騎兵,直如一把燒熱的快刀切割豬油一般暢快。
反觀,大燕騎兵在各級校尉發瘋般的號令下,拼死也沒有阻緩這些重甲騎兵分毫,無論是長槍或是射箭都沒能破開他們身披得雙層重甲,甚至很多女真重甲騎兵身上扎滿了箭矢依然行動如常的策馬直衝。
“鐵浮圖?”
“重甲騎兵?”
蕭胤鎮和菁兒幾乎是同時叫道,然後對視一眼,都感覺詫異非常。
蕭胤鎮除了驚訝居然能在這個時候見到鐵浮圖,還驚訝菁兒竟然有如此見識,能意識到重甲騎兵的厲害。要知道這時候,中原缺馬,騎兵極少,而且要是負重多了很容易墜馬,所以重甲騎兵真正的厲害是在於馬鞍和馬鐙普及之後。
菁兒是久居邊關,自然知道遊牧民族的騎兵厲害,只是因為沒有中原的精良甲冑才堪堪能抵禦住,所以歷來中原各國為啥嚴禁鹽鐵流入塞外異族就是怕這個。其實菁兒心裡早就想要打造一支全身精良鎧甲的騎兵,只是奈何中原缺馬,能負重如此的戰馬更是少有,況且騎兵全身都是盔甲,一個不慎很容易被擊落下馬。但是最近有了馬鞍和馬鐙,自然又有了新的想法。
看著對面的鐵浮圖一路衝殺,所向無敵,身邊不少將校都心生怯意,紛紛焦急的看向中軍的蕭胤鎮。
“怕什麼?這些重甲騎兵不過千餘,雖然刀箭難傷,但是人馬俱甲哪有多重?只怕待會一旦馬力將盡,就會成為甕中之鱉。”
蕭胤鎮神色不變,他自然知道鐵浮圖的厲害,這些重甲騎兵雖然刀箭難傷,甚至衝擊力驚人,但是不能持久。如果不能短時間決定戰果,就會深陷重圍,變成待宰羔羊。
“諸位莫怕,這些女真騎兵怕是技窮了,這些全身俱甲的騎兵估計是最後的家底了。只要挺過這陣,我軍數倍於敵,又背城借一,豈有不勝之力?”
菁兒也難得的開言振奮士氣,她剛剛逼退了女真不可一世的烏烈,自然讓眾人信服。
諸將聽了利害,紛紛恍然大悟。確實如此,自己一人雙馬的時候,尚且需要愛惜馬力,就怕戰事衝擊不夠。現在這些鐵浮圖全身都是重甲,甚至馬匹也披甲,怕是隻能得逞一時,待會馬力盡了就會等死。
一旁細看戰場的軍師李儒京,甚至不屑的嘲笑,“如此厚重,萬一前排摔落墜馬,豈不是自相踐踏?”
蕭胤鎮聞言也點了點頭,自己這邊可全是騎兵,就算是繞道向前,這些鐵浮圖怕也是追擊不上。甚至再不濟,自己身後可是德陽城,只要靠近城牆,這些鐵浮圖還能奈我何?
軍師李儒京嘴角露出一絲邪笑,望向蕭胤鎮,“陛下,不如等這些女真重甲騎兵攻到近處,我們就後撤或是繞行,看看他們還能一直保持如此衝擊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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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烏烈因為第一次把這些剛剛組建的重甲騎兵投入戰場,雖然有些許混亂,但是依然如他所料當者披靡,很快就殺的前方敵軍大亂。
作為整個鐵浮圖的箭頭的烏烈,在左右親衛的遮護下,一連砸碎三十多個阻擋的大燕騎兵,狠狠的發洩了一番與菁兒久戰不勝的憤懣。但是也不知不覺中,領著千餘鐵浮圖直插大燕陣中三百多步,已經遠遠脫節於北蠻大軍主力。
但是烏烈猶在沉浸在暢快的屠殺當中,這些大燕騎兵就算有些古怪的東西提升了些許馬術,但是依然遠遠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不知為何,這些大燕騎兵竟然都各個悍不畏死,只是一個一個勇猛異常,甚至有些已經被自己砸爛了胸甲都要拼著最後一口氣也要拖著自己落馬。
只是這麼也就罷了,反正烏烈本就是享受戰陣廝殺的快感,但是從清晨起兵逼近斡本大營一來,已經連續賓士戰鬥幾個時辰不得休息了,饒是耐戰著稱的女真兒郎也有些被累得氣喘吁吁,有些更是已經口吐涎水,難以揮動手中的武器了。
所以烏烈領著鐵浮圖衝陣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尤其是已經出現有些女真兒郎逐漸掉隊的情況發生。
但是這些都是戰陣中的正常現象,可讓烏烈真正無法接受的是,往日憑藉自己血腥的殺戮手段和非凡的勇武總能輕易擊潰的敵軍,現在依然堅若磐石,似乎打算要跟自己抗爭倒地。
自己已經衝進帥旗一百步的距離,要知道策馬全力賓士只需要短短几個呼吸就足夠跨越一百步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