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有一條小道，被冰雪覆蓋著，不太好走。
路寧費力從那條小道走出來，七拐八拐，從事先踩點兒好的地方，找到了一輛黑色的車子。
車子上還沒落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在這兒的，而秦褚一直沒有離開過軍區的視線，不能是今天剛吩咐過的。
路寧心裡搖頭，再次為秦褚的神機妙算而嘆息。
她上了車子。
天氣太冷，車子很難打著火，她費力轟鳴了好一會兒，車子才終於上路。
朝著張營的方向去。
走了沒多長時間，天空又下起了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將腳印和車軲轆印都抹去。
兩個小時之後，一群軍人來到路寧掉下來的小道，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蛛絲馬跡。
最後，只能回去和鄭將軍報告說沒找到屍體。
軍區的事兒暫且不提。
路寧花了兩天的時間，一路開車到了張營附近的地界之後，便將車子停下來了。
她先去了之前那個醫院。
經過軍隊的人搜尋，這所醫院現在已經是空的。
軍隊的人雁過不留痕，這裡如今已經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但，有人！
夜色中，路寧倚在牆角，聽著裡面的動靜。
裡面是三個人，兩男一女。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那老孃們已經魔怔了，再這麼繼續下去，咱們所有人都要成為實驗品！”
“我也贊同，現在張老闆不在，咱們手下這麼多人，只要豁得出去，不是沒有贏的希望。”
“可是，那些怪物根本感覺不到疼啊，我們真的能贏嗎？”
一直沒說話的女人黑著臉，忽然一臉煩躁道：“不行就一把火燒了，誰也別想好！”
“你瘋了？你知道服裝廠有多少物資嗎？一把火燒了咱們怎麼辦？”另外兩人一臉不贊同。
那女人翻了個白眼：“去軍區！之前軍區的人不是說了嗎，應城軍區有住處，大不了就苦幾天，走到應城軍區就成了。”
其餘兩人不說話了。
道理不是不懂，只是他們不願意。
現在能在張老闆的眼皮子地下自立陣營的人，多少都有點兒領導心在身上的。
去了基地就是普通人，而現在好歹是個領導人。
若是真的有心甘願做個普通人，他們早就會在上一次軍隊的人出現時就主動過去了。
也不至於等到現在。
女人冷笑一聲：“舍不下權利又不樂意被趙華那個老孃們抓去做實驗，那你們來幹什麼，有什麼好商量的？趕緊把你們那些朋友親戚和家裡人洗乾淨了給趙華送去吧。”
趙華，就是張老闆的妻子。
在張老闆不在這幾天，服裝廠並沒有消停下來。
反而像個瘋子一樣抓人，其餘小勢力深受其害。
而且，和之前醫院醫生的小打小鬧不一樣，趙華的動作幾乎毫不掩飾，現在大家都知道服裝廠的貓膩了。
“淦，那些軍隊的人是蝗蟲嗎，一瓶藥都沒留下，我那兒這幾天好幾個人生病，本來還想來這裡碰碰運氣的。”
“誰說不是，唉，也不知道這個冬天什麼時候能結束。”
“我去那邊看看，記得搜到了感冒藥分我一瓶。”
“知道了知道了。”
三人出來了。
路寧沒動，身形悄然隱沒在黑暗中。
不多時，以醫院為中心，四面八方又來了幾個人，都是這三人的下屬。
他們同樣毫無所獲。
最後，這些人分成三批，離開了這處。
路寧從莊園走出來，若有所思。
之前就覺得那服裝廠有古怪。
她原以為秦褚將張老闆和郝醫生引走，這邊的形勢稍微會好一點兒，現在看來，這個張華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路寧連夜上山，走的正是上次秦褚帶著他們走的那條路，雖然有些艱難，但沒有引起什麼人注意。
夜半，服裝廠的防備稍微鬆懈，服裝廠寂靜一片，呼呼的風聲和雪落下的聲音都足夠震耳。
路寧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避開那些巡邏的人，來到圍牆旁。
按照服裝廠的地理位置劃分，這處圍牆後面應該就是生產車間，而生產車間裡面，大機率是物資。
可惜，服裝廠的圍牆加高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