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褚點頭，“這次你受苦了，也多謝你，否則我可能不會這麼順利。”
“所以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我儘量滿足。”
路寧沒說話，她站的位置地勢稍高，可以俯瞰遠處的隱隱約約的被冰雪覆蓋的城市，以及即將落山的太陽。
“天快暖和了吧。”她輕聲。
秦褚臉上的笑意微收，眼神落在她的背影上。
“想好了？”
“嗯。”路寧點頭。
人是群居動物。
上輩子她顛沛流離，被同伴嫌棄，被那些基地的條條框框阻擋在外，一直過著漂泊的生活。
所以這輩子她想來大基地，想在大型基地的庇佑下過的安穩一些。
但，該試的試過了。
她好像並沒有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而且。
路寧感受著微微發熱的手腕。
這輩子和上輩子已經不一樣了。
事實證明，她一個人甚至可以活得很好。
所以……
秦褚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答應你，不過，要先回基地，有些事情，該讓你知道的。”
路寧笑：“放心，我也沒打算現在離開，這段時間基地的人照顧，我還要親自回去跟他們道別。”
夕陽下，秦褚看著她發自內心的笑容，幾不可聞的喟嘆了一聲。
*
趙臣死了，那些怪物群龍無首，暫時沒有威脅性了。
但是善後工作也不是短短時間能夠完成的。
秦褚讓人將山上的那些普通人先帶回去安置了，有些受傷和生病比較嚴重的，要單獨安置。
他帶來的人不少，做事兒很有條理，短短時間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另外，秦褚又帶了一批人去了服裝廠。
路寧跟著一起去了。
服裝廠內，還留下了一批喪屍。
當然也有控制的人。
但這些就不足為據了。
有軍隊的人在，路寧幾乎不用出手。
她和秦褚只站在後面，就能等著道路開好。
最後，讓路寧詫異的是，坐鎮服裝廠指揮的，是那天晚上她跑錯宿舍那六人中的一個。
而王娟和陽陽，作為同樣可以控制喪屍的人，卻被關押在之前的地窖裡。
軍隊的人找到她們時，二人身上都是傷痕，儼然被嚴刑過。
路寧幾乎能猜到，肯定是趙臣知道王娟將趙紅放了，所以給他們的懲罰。
“對不起。”路寧鄭重的給被人抱出來的王娟道歉。
王娟努力咧嘴，搖頭：“姑娘，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只是稍微幸運了點兒，不然，我也早就死了，現在這些實驗毀了，沒有更多的人受害，很好很好。”
路寧沉默片刻，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小鐘在基地，很好。”
這是剛才她在路上問秦褚的。
秦褚當時還詫異她為什麼問起來那個男孩。
這會兒，瞧見王娟瞬間欣喜的臉，才終於懂的。
路寧寬慰了王娟幾句，那些大兵才把她帶走。
秦褚看著她的背影，說道：“她是小鐘的母親？”
“對！”
“我記得你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說要幫忙找小鐘的母親，當時，服裝廠的人說，沒有聽過王娟的名字。”秦褚記憶力還不錯。
路寧點頭，抱著手臂，“所以，王娟應該是最特殊的試驗品，特殊到當時服裝廠就為了她撒謊了。”
秦褚：“我會讓人給她好好做個檢查，小鐘的身體資料也很奇怪，可能他們的身體裡真的有尋常人所沒有的秘密。”
*
服裝廠再次經過上上下下掃蕩一番，確認沒有留下什麼不該留下的東西之後，他們才離開張營。
路寧這次終於沒有給秦褚當司機，而是披著大衣，準備在副駕駛上睡覺。
連續幾天緊繃的身體，陡然放鬆下來，讓她只想睡覺。
但車上實在是不好睡覺。
路寧找了兩個姿勢，還是不舒服，尤其那道路還搖搖晃晃的。
驀的，她想到什麼，偏頭看了秦褚一眼。
一個眼神秦褚就知道她什麼意思了。
“我心裡接受能力還行，大半夜也不怕大變活人，去吧。”
路寧笑了一聲，下一秒，消失在座位上。
幾秒種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