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誰傳播了‘二十四樓不好惹’的傳聞,即便其他樓層的樓道里都住滿了人,二十四樓的樓道間,依舊空著。
“黃有才這次沒有送食物過來,看來他們的食物也不夠了。”
路寧:“這麼多人,也該消耗的差不多了。”
“我昨天聽到二十三樓樓道里有小孩哇哇哭,大人捂著嘴不讓他哭,說太消耗體力,唉。”宋嫣嫣嘆了一口氣。
路寧不為所動,面無表情。
王治忽然道:“路小姐,我們還剩下多少食物?”
路寧抱著杯子的手一頓,挑眉看過去。
這段時間,王治沒表現出什麼老好人的性格,讓她稍微輕鬆一些。
倒是宋嫣嫣,因為隔壁鐘紹來找過幾次,她一邊翻白眼,一邊教了鍾紹怎麼生火做飯。
原以為,最先冒出同情心的是她。
沒想到居然是王治。
路寧嘴角微抬,冷銳的笑容透著幾分淡漠:“你應該問,我,還剩下多少食物。”
是她路寧,而不是,他們!
王治心頭倏然一驚。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能點點頭,尷尬道:“對不起。”
路寧:“下不為例。”
她不是聖母,也沒想過救濟別人。
如果那天王治沒有想救她的話,他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讓他們住進來,還管他們吃的,她自認為已經仁至義盡,休想再惦記她的東西。
路寧說完,淡然起身。
人啊,還是不能給點兒好臉。
否則,容易得寸進尺。
路寧走後,王治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嫣嫣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麼忽然之間提起這個?路寧姐也沒有虧待咱們的嘴吧?”
王治揉著腦袋:“受災的人裡面有一個年輕女人帶著孩子,原先在十樓借住過幾天,她丈夫被大雨困在單位沒回來,孩子還不會說話,我就是有些……於心不忍,想問問路小姐能不能勻給他們點兒吃的。”
現在糧食就是命,王治當然知道。
大人他可以不管,他也沒那個能力管,但是小孩子,尤其是才那麼大點兒的孩子,每天餓的嗷嗷哭,他實在是忍不住的心軟。
聞言,宋嫣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有些事情,確實……
沉默片刻,宋嫣嫣道:“話雖如此,但東西是路寧姐的,你問也沒用,也不要道德綁架路寧姐,她也想活著。”
還帶著他們活著。
王治點點頭:“我知道了。是我唐突。”
之後,大家再沒說這件事兒。
但王治顯然還是不放心那個孩子,不過他不再找路寧說了。
而是每天將自己的口糧,悄悄地留下一點兒,然後吃完飯之後,走出房門。
路寧當然知道,她去樓道口看過一次。
一個落魄的年輕女人,抱著嗷嗷待哺的孩子,就住在二十四樓和二十三樓中間交界處的樓道口,模樣很可憐。
王治端著吃的喝的過來時,眼裡流露出深深地感激,不斷地說著道謝的話。
路寧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眉頭緩緩地皺起,最後默默地轉身回了房間。
之後幾天,黃有才沒有讓人再送食物來。
當天晚上,路寧算著時間,拿出一小包大米,約莫一斤重,還有一點點麵粉,三兩不到,少的可憐。
“家裡沒什麼吃的了,這是最後的口糧,這些,接下來要度過五天,行嗎?”她看向王治。
現在整棟樓的人,都沒有多少糧食了。
再吃飽,他們二十四樓就成為公敵了。
一斤米,一點麵粉,熬成粥或者熬成糊糊,每個人一天一頓吃一點點。
難是難了點兒,但勝在安全。
王治狠狠地點頭,覺得自己之前是誤會路寧了。
路寧自己都沒有多少吃的了,自然不可能再幫助別人。
他保證道:“能!五天之後,我去想辦法找吃的。”
好歹他是個男人,都讓路小姐養了這麼久了。
“你說的好聽,你去哪兒找吃的啊,現在四顧茫茫都是水,離得最近的是七棟和九棟,也不見得他們的食物比咱們多。”宋嫣嫣潑冷水道。
王治咬牙道:“我聽說黃老闆正在組織大家建造木船,看過幾天如果雨勢稍微小一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