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宋嫣嫣還是和路寧說了,說的時候眼神有些許歉疚,表示是他們的失職。
路寧點頭,照例給了她一個麵包。
宋嫣嫣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拿了過來。
“鍾紹有些缺心眼,從小錦衣玉食長大,沒經歷過人心險惡,所以有的時候轉不過來彎,想的也比較少,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他的,以後這樣的事兒絕對不會發生。”
說完,宋嫣嫣又看了看屋子裡。
這會兒是正下午,重新排班之後,張量和朱麗在睡覺,鍾紹被她趕到陽臺那邊了。
她壓低聲音,又說道:“張量昨天特意找我們重生商定了排班,今天晚上過來拿食物的人不是我。”
路寧想到的,她約莫也能猜到一點兒。
張量要是真的有壞心,也只能從這件事情上做文章了。
路寧挑眉,倒是沒想到宋嫣嫣這麼忠心。
她眼睛閃了閃,忽然道:“做筆交易怎麼樣?”
宋嫣嫣怔愣:“……什、什麼交易?”
路寧緩緩地揚起唇角,笑了。
*
入夜。
張量和朱麗起來換班。
卻沒見到宋嫣嫣。
鍾紹解釋道:“嫣嫣身體不舒服,已經回臥室休息了。”
張量冷笑,嘀咕了一聲:“平時跪舔隔壁那位,結果最懈怠的不還是她?”
“你別這麼說,嫣嫣可能生病了。”朱麗道。
“好好好,就你們姐妹情深,就我是個外人,行了吧?”
張量說著,嘟嘟囔囔的朝著房門口走去。
鍾紹猶豫了一下,回了臥室。
晚上快九點時,二十四樓外面響起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張量朝著一片漆黑的樓道照了照,見正是昨天商量好的那幾個人,已經來齊了,頓時放鬆下來。
他朝著幾個人打了個手勢。
幾個男人馬上分開站位,緊緊地盯著路寧家的房門,彎著腰,手中拿著各種銳器,眼睛赤紅的緊緊的盯著路寧家的門,彷彿那是什麼寶藏開啟的大門似的。
王治選了個最有利也是最靠近門的位置站定,屏住呼吸,黑暗中,盯著的卻是鍾紹的方向。
而此時,被他們惦記的路寧,卻在十六樓。
大雨已經淹沒到十六樓了,十六樓連同十七樓現在都沒有人。
只有漫著水半淹的樓梯,黑洞洞的,看起來有些嚇人。
路寧蹲在樓梯口,用手電筒照在水中。
水勢渾濁發黑,看不清楚裡面,偶爾一點點撲騰的聲音,她忙用手電筒照過去,不知名的魚蟲跳躍著,在做最後的掙扎。
她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正要離開,忽然眼角的餘光瞥見某處。
手電筒照過去,一具屍體漂浮在某處牆角旁邊。
屍體不算很腫,在手電筒的照耀下,能看到漆黑的頭髮。
不是黃毛。
隱隱約約還能瞧見兩縷挑染的綠色和紅色,綁著花裡胡哨的繩帶,應該是個年輕時尚又潮的女人。
那麼……
這棟樓第二個殺人的已經出來了。
或者,不只是第二個。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趙金有關了。
這代表著,接下來想要生存,更要狠了!
她眼底閃過一絲凜冽,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災民大多集中在高樓層別人的家裡,或者在頂樓無歸屬的棚子下面打地鋪,再加上現在是晚上九點,路寧走上來基本沒見到什麼人。
走到二十三樓的樓梯口時,她停住腳步,看了一眼時間,輕輕地又往前走了兩步。
二十四樓樓梯口守著一個人。
察覺到身後不對勁兒,他猛地回頭:“誰?”
手電筒也照過去。
空蕩蕩的樓梯,沒有一個人。
“噓,搞什麼,一驚一乍的!”張量壓低聲音訓斥著。
膽子怎麼這麼小?
樓梯口那人疑惑,難道真的是他耳朵出問題了?
他回過頭,低聲對張量道歉,又將自己的手電筒關上,退回原本的位置。
不到兩秒,他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脊背發涼,好像被什麼人盯著一樣。
他皺眉,扭頭正要再按開手電筒,忽然一道清雅的香氣襲來,下一秒,脖子一涼。
小小的聲音‘噗嗤’聲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