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寧從猜測很多，但還是有一個疑惑。
“你下到飯菜裡的是什麼東西？”
她知道是不好的東西，但不知道是哪種。
一般商場和餐廳也不會有什麼劇毒的東西的。
又不是古代，隨手拿出一包奇奇怪怪的毒。
周亭川撓頭，不好意思道：“農藥和殺蟲劑。”
路寧：“……”
“我家裡有一個很大的陽臺，平時我喜歡種種花養養草，那天剛買了一兜子亂七八糟的，還有化肥呢，結果沒來得及回家就來店裡了。後來就被關了。”
“那些東西雖然都不是劇毒，人吃了不一定會死，但都有一些症狀，有的會口吐白沫，有的會四肢乏力頭暈噁心，反正就是吃了就沒有戰鬥力了。”
“你那麼兇，又那麼有精神，我當然想著等先把你放倒再……”
在路甯越來越低的氣壓中，周亭川不敢說話了。
路寧嗓音陰惻惻道：“看來你沒少用這農藥實驗啊。”
周亭川忙睜大眼睛搖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殺過兩個人，而且我不是故意的！”
路寧儼然不相信。
周亭川只能解釋著。
暴雨下了半個多月的時候，有幾天雨勢沒有那麼大。
之前被他殺了的人，就是那會兒來的。
“我對他們可好了，他們說沒吃的，我就給他們做飯，他們說衣服溼透了，我就帶他們去找衣服，他們住了三天，我任由他們點了三天的菜，結果他們竟然還在背地裡商量著要殺我！我都不知道為什麼！那沒辦法，我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真的，只有這兩個人，我把他們毒倒了以後捂死了，然後綁上重物扔在水底，不過，當時水還升到這麼高，我也沒想到居然有一個屍體飄上來，還掛在半路。”
周亭川恨自己當初膽子小，沒有將人往底下壓一點兒。
路寧道：“你該慶幸，如果不是那具飄著的屍體，說不定這裡來的人會更多。”
真正是為了求點兒食物活命的人，看到那屍體之後都會覺得危險，然後掉頭就走了。
除非是好幾個人一起，或者是像她這種膽大的。
周亭川縮了縮脖子，嘀咕：“我還以為是他們化成鬼來找我了呢。”
路寧嗤笑一聲。
站起身。
“你要去哪兒？”
路寧：“離開這裡。”
“為什麼，這裡多好啊。”周亭川遲疑了兩秒，說道：“其實，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什麼？
路寧看過去。
周亭川面色嚴肅：“我在網上偶然看過一篇文章，此前的極熱和暴雨都和那篇文章對上了。我懷疑，我們正在經歷世界末日！”
路寧：“……”
她眼神微妙。
周亭川忙道：“真的，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之前也覺得是無稽之談，可是前段時間的極熱和四十多天的暴雨，這也太吻合了！”
“按照文章的說法，現在的暴雨和水位上漲並不是終點，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一週之內天氣就會驟冷，到時候水位還沒完全下去，極寒天就來了，你能找到合適的住所嗎？”
“還不如我們一起守住這裡，這裡可是吃喝不愁的，超市裡的棉被等各種防寒裝置都很多！”
路寧：“嗯，敵人也多。”
“下暴雨的水路沒人走，但下著雪的冰川可是能行走的，到時候一天一波人過來砸玻璃，你能扛住多久？”
周亭川一愣。
說的好像有道理。
“而且……”
路寧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太陽上升，昏暗的商場內，現在不需要燈光都能看清楚。
豔陽天，水位今天還會退下不少。
只怕從今天開始，這裡就要熱鬧了。
周亭川朝著窗外看了一眼，瞬間理解了路寧沒說完的話。
他如夢初醒，忙起身拍了拍屁股：“那我也走，我跟你一起走吧。”
路寧不悅蹙眉：“不怕我殺你了？”
周亭川一滯，又笑嘻嘻道：“別這樣嘛，女孩子不要總是喊打喊殺，我們現在有吃有喝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你帶著我，我可以給你做飯吃，我還會養花養草，你不吃虧，而且……”
他眼睛轉了轉，忽然神神秘秘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