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枯枝落葉可以收進莊園,那那些荊棘是不是也可以收進去?哪怕有根的不行,那些枯萎的應能收起,而拿刀切斷根莖,其他的處理起來也能事半功倍。
路寧往前走幾步,剛想要試試,忽然聽到坡下面有點兒動靜。
她稍一思忖,走過去。
動靜沒了。
路寧揚眉,從莊園的屍體上扒出半截衣袖撕碎,連同之前沾染了血的枯枝落葉,一起灑落在懸坡的荊棘叢上,看著它們紛紛揚揚的散落。
最後瞥了一眼下坡,路寧嘴角微勾,這才轉身離開。
路寧回去並沒有沿著出來的路走,而是拐了個彎,在山地繞了一大圈兒,最後從另外一個坡度上走回來了。
她也沒空著手,手中抱著一捧沒有花,只有各種各樣的綠色枝條和草杆子組成的花束。
生機盎然的顏色,看著讓人心曠神怡。
軍區的守衛都忍不住的看了一眼。
實在是路寧悠閒又恬靜的安穩氣質,和周圍將焦慮寫在臉上的人反差有點兒大。
“你拿這些東西幹什麼?”守衛忍不住問了一句。
路寧歪頭,淺笑著,“好看啊,拿來裝飾屋子正好。”
“秦上校院子裡有花。”
路寧笑:“秦上校的愛花,可不敢動。”
守衛也忍不住笑了。
“還是要檢查一下。”守衛的撥弄了幾下草束,沒發現什麼有毒的,便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進去了。
之後,瞧著路寧慢悠悠回院子的背影,心頭道:心態挺樂觀,挺熱愛生活的一小姑娘。
卻不知,這小姑娘回去後,將草束隨後放在房間,便將槍拿出來,繼續拆解。
摸到槍之後,驟然面色變得嚴肅的她,與淺笑時的恬靜乖巧,截然相反。
拆解組裝的時間逐漸減少,她的手法越來越嫻熟,等到太陽最後一絲餘光落下之時,她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
“進步很快,還不錯。”
路寧倏然扭頭。
秦褚像個鬼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就倚在門口看著她和她手裡的槍。
她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再次拉響警報。
“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秦褚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旋即捏著水杯邊喝邊說道:“本來還有一趟任務,不過聽說你這邊有點事兒,所以晚上的任務臨時取消了。”
路寧蹙眉:“我有什麼事兒?”
“避難所下午失蹤了兩個人,軍區巡邏人員在荊棘叢的下坡救了一名叫張義的男人,剛才張義甦醒,指認出是你殺了他的同伴,並且將他推下荊棘叢。”
路寧眉梢微挑:“所以,秦上校回來審問我了?”
秦褚搖頭:“這件事兒王鐸處理,與我無關。”
失蹤兩個人而已,還達不到讓他處理的高度。
“那秦上校這是……”
“好奇,想知道你會怎麼處理。”
路寧皺眉。
這什麼惡趣味?
但看秦褚的神色,她聳肩攤手:“他沒證據,我沒殺人,當然是不承認,還能怎麼處理?”
“有道理。”秦褚點頭,將杯子放下:“那走吧。”
“去哪兒?”
“去和王鐸狡辯。”
路寧:“……”
*
王鐸辦公室內,張義被人用擔架抬著放在地上,渾身上下都裹著紗布,狀態悽慘。
高尋、汪東、孫曉曉三人站在他旁邊。
高尋臉色難看。
“王隊長,我知道你們和那位路寧小姐關係匪淺,我們是難民,我們應該對軍區心存感激,可我們的命也沒有這麼不值錢!我妹妹還是花兒一樣的年紀,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人要了命?”
“之前的不公平待遇,我們都忍了,誰讓我們在軍區沒有人呢?”高尋語氣嘲諷:“可這次,若是王隊長不能給我們一個交代,這事兒沒完!”
王鐸眉頭緊蹙,甕聲:“好了我知道了,先等路寧來了再說!要真是她做的,我們軍隊也絕對不會姑息這種危險分子。”
高尋的臉色這才稍緩了緩,可心頭還是難受不已。
他和妹妹感情很好,不然也不會將人寵成這樣。
雖然高穎有時候任性了些,但到底是自己的親人,還聽自己的話。
現在不過一個下午時間,人沒了,還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