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我不會不會死?”
男人不吭聲了。
她死不死自己不知道,但他肯定先死。
氣氛緊張,周圍沒人說話,都緊緊地盯著路寧,唯恐她一個不小心真的扣動扳機。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路寧小姐,在北城基地的內城,當街殺人確實會被射殺的,哪怕你是這次軍區任務的功臣也是一樣的。”
路寧扭頭一看,冀文北。
冀文北順手將路父路母攙扶起來,走到路寧面前。
路母諂媚一笑:“冀先生,你來了,謝謝你,真是謝謝你了。”
冀文北沒說話。
路寧放下槍,槍下那個男人嚇得趕緊跑了。
路寧卻將槍指向了冀文北。
冀文北語氣透著幾分無奈:“路寧小姐,殺了我你也會被當場射殺的,而且我自認為和路寧小姐還沒到血海深仇的地步。”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得罪過冀研究員,可你為什麼一次次的為了這對人販子給我找不痛快了?”
“人販子?”
冀文北語氣疑惑。
周圍的人吃瓜似的也有點兒懵逼。
路父路母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旋即是深深地震驚。
路寧怎麼知道?
路寧不僅知道,還知道的非常清楚。
她一直都知道父母偏心弟弟,但因為從小被家裡的教育洗腦,認為就算偏心,大家也都是一家人,所以不自覺的充當著全家的血包。
直到上輩子被趕出去的那個雨夜。
她為了活命,拼命地拍打著房門,聽到的卻是路父和路母無情的驅趕。
“別拍了,家裡住不下,你趕緊走吧,我們是不會開門的。”
“路寧,我們路家養了你這麼久已經夠了,你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女兒,我們給你吃了二十多年的米,你該知足了。”
“別怪我們心狠,當年我們本來就不想要你,我們想抱個兒子的,可惜兒子要價太高,你又便宜,不得已之下才抱了你的,但其實,你一直都不是我們家的人。”
“路寧,你去找你爸媽吧,別纏著我們了,我們兩不相欠了。”
雨幕中,路父路母無情的話彷彿還砸在耳邊,路寧眼神越發涼薄。
她看著路父路母:“當年你們從人販子手中想買兒子錢又不夠,就買了最便宜的我,說是養我二十多年,其實不過是把我當成血包伺候了你們一家二十多年,你們說快餓死了,卻還能跑來撒潑,我讀書時差點兒被餓死,進了兩次醫院,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而當時你們說那是在鍛鍊我。”
“現在,上天就是在鍛鍊你們啊。”
“還有,我畢業後給你們的錢不少,就算有什麼養育之恩,末日就已經兩不相欠了,你們不是我的父母,現在也不該跟我有任何交集。”
“日後別再來找我,你們那一套騙騙這些蠢貨還可以,我是不會買賬的,再有下次,我會親手結束你們的命!”
說完,路寧轉身便要走了。
路父路母回過神來,見周圍人的目光不對勁兒了,立刻慌忙的解釋道:“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她胡說八道的,她就是我的女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我們沒有重男輕女,我們也沒有虐待過她,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周圍的人卻不敢胡亂冒出頭了。
冀文北皺著眉,看著路寧的背影,又看看哭的慘兮兮的路父和路母,一時之間似乎不知道該相信誰。
而就在這時,路寧忽然回頭:“對了,如果冀研究員如果還是同情心氾濫,認為他們都是好人的話,不如去查查他們那個兒媳婦。”
冀文北是見過鄭瀟的,只是鄭瀟已經有些痴傻了,他以為是在末世之中被人逼瘋的。
這樣的事兒他見得的多了。
可現在看來,似乎另有隱情。
其實鄭瀟和路母等人的事兒並不難查。
畢竟他們這一波前來北城的人不少,而路母等人就是一直倚靠著別人來北城基地的,自然知道他們事兒的人很多。
冀文北很快就打聽到了。
路家人一路能活下來的法子,就是他們的兒媳婦鄭瀟。
鄭瀟長得好看,末世前被他們的兒子追著捧著保養的也好,一身精細的皮肉,在末世裡就是最值錢的。
末日那場大雨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正好在一起,所以後來也理所應當的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