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過去,露出精緻的小臉,固念一愣,語氣不確定的問:“殿下?”
忽而他了然一笑,一如既往的聖潔,“原來如此,難怪難怪。”
難怪學神府的建立由殿下出力,但掛名全是陸茗風,原這兩人是同一個啊。
“坐。”蘇茗月指了指面前的竹椅。
固念落座,她問:“聽說你這幾年一直在找我。”
他垂眸,準確來說是在找破局的四人,“殿下還真是沉得住氣,愣是半點提示不給。”
看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滿六界找她。
她輕笑,“你也算踏遍山河,遊遍六界了,可有感悟?”
“感悟嗎?確有一二。”
不執著於求長生問仙路,也就能看到這人世千般色彩了。
四年時間他走過很多地方,遇到過很多人,有過知己,有過敵人,短短四年的經歷比他前世後世加起來都精彩。
往日半生都在蓬萊島修習,眼裡只有自己的修為壽數,被一葉障了目,不見世間萬物。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現在的人不好騙了,這要歸功於學神府遍地開花。
他沉默了一會兒,長嘆口氣,“殿下不必與我較勁了,我已經許久不曾傳道了。”
他抬手輕撫自己的長髮,順滑的發在他白皙修長的指尖打了個彎,滑落到胸前。
“誰說我是在跟你較勁。”蘇茗月秀眉微挑,拒不承認。
“我用我蘇家半數家產擴建學神府可不是為此。”她唇角弧度微揚,似乎心情頗為美妙。
能不美妙麼,解決個大麻煩。
“殿下不怕遭到反噬嗎?”
學神府的侵入太過強勢,越來越多的人信奉陸茗風,稱她為世外高人,自作主張封號學神,學子考試前都會在她的雕像前拜上三拜。
那些雕像都用面具覆面,不知誰起的頭,傳出學神淡泊名利的名聲,很是離譜,偏偏就是有一大群人相信。
現在皇族還在,霸權也未曾消失,已經有很多人在找她了。
要麼利用,要麼合作,要麼抹殺。
蘇茗月擺弄擺弄手上的白扇,手腕上的珠串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你覺得,真要打起來,我能有多少勝算呢?”
“不敢妄議,但我還真有些好奇。”固念眸光微亮,殺棋還在,前世他敵不過,今生殿下能敵過嗎?
他心思微動,從袖中取出一枚儲物戒放置在桌上,“可否留我多叨擾些時日?我想看看結果。”
蘇茗月指尖飄蕩淺淡的靈氣,將儲物戒召到自己手心,探了一下,隨即微訝,“你這麼有錢?”
“一些小營生罷了,不及蘇家主半分家產。”
他換了稱呼調侃她。
“我才一日不來,你便耐不住寂寞私會情郎了?”荀向旭踏水而來,站在紅色欄杆上,遮了大半陽光。
蘇茗月不悅的皺眉,“你擋我曬太陽了。”
“你整日在田裡還沒曬夠?”話雖如此說,身體卻很聽話的讓開,他餘光瞥了一眼固唸的方向,卻見五根金針朝他面門而來。
他抬手,蘇茗月懷裡的白扇迅速飛到主人面前,為主人擋下這幾道飛針。
金針丁丁零零落在地上,不難看出上面佈滿倒刺,若是被擊中,怕是要遭一番罪。
“這位公子,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傷人?”
固念微笑,宛若繁花盛開,靡靡之音飄蕩,好似要拉人入縹緲仙境,“不好意思,你長得有點像我的一位故人。”
是敵人,荀向旭和陳免白,都是他不共戴天的敵人。
“我倒是好奇了,什麼仇什麼恨用這麼歹毒的手段。”荀向旭拍拍衣襬上不存在的灰,半點沒被對方幻象魅惑到,他將白扇放回蘇茗月的懷裡,坐在她旁邊的竹椅上。
蘇茗月把扇子扔回他懷裡,“把玩了四年還養不熟,不要了。”
荀向旭眉宇染上無奈,“當初是你搶了去,還讓別人在上面塗塗畫畫,現在說不要就不要了?”
蘇茗月擺擺手,轉而對固念說:“留在這裡也可以,但你不能跟荀向旭打起來,我這裡可都是些孩子。”
固念動用靈力,五根金針在他手掌上方翻飛,他眸色沉沉,“怎會。”
“住在這裡?我不同意。”荀向旭半直起身,這人看他的目光殺意有如實質,要是住在這裡,他豈不是要睜著眼睡覺。
“反對無效。”
蘇茗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