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手指著坐在皇帝旁邊的華服少女,倒豆子似的告狀,“我不過是看那鳥兒叫的厲害,想著它是不是想離開籠子,便幫了她一把,沒想到這個人惱了,找了那麼多人追殺我。我才知那鳥是他的,他也不早說,早說我才不管那些閒事。”
這鳥兒指的是雀翎王后宮的一個寵妃,籠子是指這皇宮。
你都闖進人家皇宮裡了,還要人家說什麼?跑到人家問人家家裡的東西是不是他的?有毛病嗎?
在場眾人內心直吐槽,但礙於蘇家主在場,不敢表現出來。
才出事沒多久,蘇家主就趕來了,且不說這一日萬里的速度,就這態度也能窺見她有多珍視自己這個妹妹。
蘇茗月隨著宮人走進大殿,那揹著光看不清的臉全露了出來,只一瞬間,大殿裡的達官顯貴皇親國戚皆倒吸一口冷氣,無他,這蘇家主實在太美。
整個大殿都好似亮了一個度。
平日他們只道皇帝的寵妃蘇妃就已經是傾城傾國之貌,哪知世間還有這般絕色,蘇妃半點不及,就是這蘇家主跟蘇二小姐也不像啊。
雀翎王半張臉隱在旒後面,聲音低沉語氣淡然道:“原是誤會,倒是朕錯怪蘇二小姐了,如此朕便獻上一禮,望蘇家主和二小姐笑納。”
說著他打了個手勢,身後的太監悄聲退下。
“還有她還有她,她說我沒教養!”蘇善怡指著寧辰公主,“我六歲起就是阿姐教導我,你是在否定我還是否定我阿姐!”
眾人心道你這教導的有點失敗啊。
寧辰公主坐在雀翎王右手邊,她的角度能看到自家哥哥的臉,自家哥哥不但不為她出頭,反而冰冷的掃了她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她雙手狠狠揪著帕子,嘴上還要帶著笑,“都是誤會,本宮一時語快,說了二小姐不愛聽的話,本宮在這給你賠不是了,請,請二小姐...”
她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感覺周圍無數道視線射在身上,還有一些她看不慣的,欺負過的,討厭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她語氣都帶了些哭腔。
蘇善怡撇撇嘴,覺得甚是無趣,擺擺手說:“算了算了,本小姐大人大量,不計較了。”
寧辰公主垂下頭,以為她會感謝她?不,她只會更恨她,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然後假好心的說原諒,體現她多大度似的。
“蘇二小姐好氣度。”雀翎王讚賞,繼而道:“蘇家主來都來了,便一同參宴吧,來人,賜座。”
蘇茗月頷首,“謝陛下。”
蘇家姐妹落座,一個太監帶著個清瘦少年來到大殿,跟在一邊的還有蔡良,他衣衫整潔,是已經焚香沐浴過的。
陳免白麵色呆滯,穿著一身囚服,他面板白皙勝雪,眉如遠山眼若繁花,鼻樑高挺,雙唇不厚不薄剛剛好,淡粉色好似花瓣。
他身姿挺拔,身材瘦削,即使微微弓著背,目測也有一八五以上。
他光著腳,腳踝上玄鐵鏈寒光凜冽。
蘇善怡雙眼一亮,“阿姐,他好好看,特別有咱院子裡栽的那顆桃花樹盛開的感覺。”
雀翎王道:“送與蘇家主做賠禮,不過一個死囚,能得蘇二小姐賞識也是他的榮幸。”
在場有不少與陳家相識,或與陳免白為好友者,皆唏噓不已,幾日前陳家還風光無量,一朝淪為階下囚。
京城貴女們暗戀的翩翩貴公子陳免白也鋃鐺入獄,落得被當做玩物送人的下場。
蘇善怡大眼睛轉了轉,問,“他還有兄弟嗎?這個給我阿姐,我想再要個平替。”
阿姐說十八才能談情說愛,而阿姐都過了十八生辰半年多了,也不見紅鸞星動,這個陳免白她瞧著就不錯,至少長得真是沒話說,跟初春盛開的桃花似的。
雀翎王笑道:“有何不可。”
他話音落,身邊太監心領神會,轉而去帶陳家雙子。
又一年紀稍顯年輕的太監把陳免白帶到蘇茗月旁邊,抬腳踢在他的腿窩,陳免白的身體似乎虛弱極了,沒半點反抗之力,軟綿綿的跪倒在地。
他腳腕鐵鏈嘩啦作響,磨破了剛剛結痂的面板。
“那便多謝陛下賞賜了。”蘇茗月垂眸抿茶,聲音溫溫柔柔的,聽不出半點氣勢。
這謝道的毫無誠意,雀翎王卻暗暗鬆了口氣,自從八年前蘇茗月肅清蘇家,他的手就再也沒碰到蘇家,整個乾州都是蘇家編織的密不透風的網,莫說蘇家,他連乾州都摸不到。
六介面上說不可相互干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