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月撥動手腕珠串,珠串墜著金色流蘇,隨著她的動作晃動。
“囚靈蠱,雀翎王室獨有蠱蟲,可左右思維,蠶食靈息,輕則情緒浮躁,重則神志不清,靠交媾傳播。”
她抬眸看向雀翎王,“犯了我蘇家的規矩。”
所以別拿她犯十一國律法做藉口了,都算計到她頭上了,不死一死怎麼行。
雀翎王喉結上下滾動,想到對方滅掉蒂央島無數生靈,想到那片被染紅的海域,那經歷了一年才消失的血色,雙手止不住顫抖。
當這樣的恐懼達到臨界點,雀翎王反倒冷靜了,若他死不承認,說不準會激怒對方,若他大大方方承認,或許有可以談判的空間。
他不信蘇茗月跨越兩界,只為了給自家妹妹撐腰,她一定還另有所圖。
想到這,他道:“不愧是乾州蘇家掌舵人,一眼識破,倒是朕這些雕蟲小技不夠看了。”
模糊事情嚴重性,大事化小是他身為帝王的常用之術。
至於名聲,他本就是暴君,在乎什麼名聲。
蘇銘月斂眸,還不是因為手握劇本。
原著中男主為了解蠱用盡各種手段,明明只要與人交媾就可以解蠱,他卻到死都孤身一人。
七七:【主兒,就這樣把蠱蟲解了,後續劇情就對不上了呀。】
【原著男主到死都沒解蠱,一直用山鬼石壓制,這蠱蟲有沒有都不影響劇情吧。】
七七安靜許久,是去翻書了,用他蘋果大小的腦子思考著。
陳免白緩了許久才恢復一點力氣,他坐起身,旁邊人遞給他一方絲帕,他接過絲帕擦拭嘴角的黑血。
六六主動為他解惑,【宿主,烈酒可引蠱蟲躁動,加上一號給你的混了幾滴她的血的蟹肉,最後將蠱蟲從你胃中引出,這次你要感謝她呢。】
沒了亂七八糟的情緒干擾,陳免白平靜了許多,儘管原主的感情還在,他也可以做到無視了。
【你聽起來像是她那邊的。】
六六小身子一抖,連忙打哈哈,【啊呀怎麼可能呢,我繫結的是你啊宿主,放心,六六絕對會盡職盡責的為您服務。】
蘇茗月不說話,與雀翎王透過旒對視,就是給陳免白遞手帕也未曾移開視線。
她的眼神清靈靈的,沒什麼攻擊性,但被這樣過於純淨的目光盯著,很容易讓人有種罪惡無處遁形的惶恐之感。
雀翎王終是敗下陣來,“蘇家主想要什麼?”
“你的金絲雀。”蘇銘月又拿了一隻螃蟹,開始肢解。
蘇善怡全程貼在蘇銘月背後,像是盤在大樹上的藤蔓。
雀翎王思考良久,揮了揮手。
他沒想到對方是衝著蘇阿醜來的,不過也不算太意外,蘇阿醜本就是蘇家逃出來的,他都看得出蘇阿醜身上有大秘密,蘇家主怎可能不知曉。
她想要蘇阿醜,他也只能給她,他不能拿雀翎國子民賭,誠然他的一生都在賭,但賭注從來都是他的財富他的權勢和他的命,子民,是絕對不能上賭桌的。
全場寂靜,蘇家主是衝著皇上的寵妃來的,面對蘇家這樣的世家,即使是帝王也要低頭,將寵妃雙手奉上,果然男人靠不住,要做就要做蘇家主那樣的女子,在場的貴女們心中都有了些微妙的想法。
太監領來了一個少女,蘇善怡跑過去打招呼,“又見面了小鳥,我就說我能帶你出來的。”
那小鳥緊張的握緊衣裙,白皙的小臉寫滿彷徨無措。
“抬頭給我阿姐看看,你的眼睛很像我阿姐。”蘇善怡捏起小鳥的下巴,讓她的臉朝向蘇銘月,她對蘇銘月說,“阿姐你看,是不是很像,這張臉也就眼睛能看,結果還是用我阿姐的。”
小鳥見到蘇銘月的瞬間,似是想起了什麼,恐懼的連連後退,一邊退一邊哭泣,“我不認識你,我不知道,別看我,這是我自己的眼睛,我自己的眼睛。”
離開蘇家幾年,蘇善怡變化很大,她沒認出來,但蘇茗月這張臉她太熟悉了,她永遠忘不掉蘇茗月踩在她父親屍體上時,溫柔的說:“我原諒你父親犯下的罪業,給你個重見光明的機會,只要你乖乖的,為我做事。”
於是生而無眼的她第一次看到了光,看到了逆著光神情冷漠雙目森寒的少女。
蘇茗月是她看見的第一個人,可她背叛了她,她偷走了納蘭鏡逃出了蘇家。
今天她要來討債了。
雀翎王雙眼微眯,蘇二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