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祿無視一切阻力,飛向仙鶴。
仙鶴長鳴,不過須臾,便聽到一陣轟隆聲,很快,無數鳥兒盤旋上空,數量越來越多,漸漸的把整座島的天遮得密不透風,仿若陰雲壓城。
溫錦書瞪大眼,誰家仙鶴能喚百鳥啊,他是該說不愧是師妹的坐騎,就是這麼與眾不同嗎。
就在秋景祿要碰到蘇茗月時,一道磅礴的靈力波以蘇善怡脖子上的鈴鐺為中心,迅速擴散,罡風四起,塵土飛揚。
流晴雙手快速掐訣,扭轉結界陣法,一道巨大的靈力牆擋在眾人面前。
夏媞長劍插進地面穩住身形,丟擲兩件法器護住在靈力牆外被振飛的溫錦書和秋·八歲版·景祿。
然而這些努力都是徒勞,他們還是被振飛出去,不少人從島上掉下去,好在六司六閣許多人都在,有的放出靈獸,有的踩著飛行法器去救人,場面一度陷入混亂。
這是渡劫期的全力一擊,儘管有流晴護在前面,還是有不少人吐了血。
秋景祿離得最近,身體撞在靈力牆上,只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咳出一大攤血。
塵去,蘇善怡變回原貌,她面無表情,站在仙鶴身上,打橫抱著自己的姐姐,冷漠的看著人群,不屑的目光掃過溫錦書和秋景祿,甚至那目光還停在流晴身上一瞬,她朱唇輕啟,語氣輕蔑,“一群螻蟻妄圖貪戀神明,你們連神明的一擊都接不住,可笑。”
仙鶴撲閃著翅膀,發出嘹亮高亢的聲音,似乎也在嘲笑他們的自不量力。
遮天蔽日的鳥群俯衝向眾人,不分敵我的攻擊他們,流晴等人費力抵擋。
眼見仙鶴要飛走,秋景祿放出黑龍,一聲龍嘯沖天震地,仙鶴一抖,差點把蘇善怡和蘇茗月摔下去。
黑龍巨大,盤旋在迷霧海上空,鼻孔撥出的熱氣在寒冷的天化為白霧,噴在半個島嶼上。
群鳥的攻擊於它而言連撓癢癢都算不上,它的眼睛宛若盤月,內豎瞳鎖在仙鶴背上的蘇善怡身上,似乎隨時會發作吃掉她。
秋景祿飛到龍頭上站立,他神色懨懨,拇指隨意擦掉唇邊的血,頹靡又豔美。
“螻蟻?你一個煉氣期哪裡來的勇氣說本王是螻蟻?”他眼神帶著審視掃過妄圖阻攔他的人,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用不容置喙的語氣道:“把她給我。”
上有萬骨燈奪魂,中有群鳥襲擊,下有渡劫期靈壓宛若龍捲風盤旋在整座萬法通天島,流晴必須守護萬法通天島,騰不出手阻止他。
溫錦書神魂有損不敵秋景祿。
雪女不能使用過多靈力,不然會將整片海域變為寒冰。
縛獵鷹雖繼承了上古傳承,但到底不是成年白虎,實力不敵秋景祿。
六界真正能對付他的寥寥無幾。
是了,蘇家主可以,可蘇家主已經失蹤兩天了。
好似無人能阻止他。
他將仙鶴上的蘇善怡掀飛,打橫抱著蘇茗月,順手一掌將仙鶴震飛。
真正將師姐抱在懷裡他才真切體會到師姐的嬌小纖弱,他一隻手臂便能舉起。
感受著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鎖骨,他的心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意,既滿足又痛快,所有不爽在這一刻全部被化解。
夏媞用靈力將自己的聲音放大,穿透龍捲風,帶著質問的口吻,“燁獰王,你難道要與我們萬劍宗為敵?”
她聽到妖族大皇子喊他秋景祿時還恍惚一瞬,但很快打消了疑慮,相傳燁獰王為人陰狠毒辣,囂張跋扈,與小祿天差地別,名字一樣多半隻是巧合,況且小祿一直在旁邊。
秋景祿聲音冰寒刺骨,傳遍迷霧海每個角落,“你還不配。”
話落,黑龍帶著他離開。
溫錦書雙拳緊握,他不能讓秋景祿把師妹帶走,秋景祿就是個鬼物,會做什麼骯髒齷齪事他根本不敢想也不敢賭,他咬咬牙,沉聲道:“拼了!”
他抬手,無數透明絲線出現,將他團團圍住,就在絲線要割破面板時,他的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他回頭,只見一身著黑灰色僧袍的高僧,他手持金色錫杖,黑底金紋的珠串夾在拇指和食指中間垂落至小腿處,丹鳳眼半瞌,盡顯悲天憫人之感,他微微搖頭阻止溫錦書。
他面若冠玉,眉心一點硃砂,滿面慈悲之相,如佛陀掌中金蓮,聖潔無比,俊美無濤。
他朱唇輕啟,同跟在他身後的和尚一齊吟誦真言咒,咒法裹挾著無上神力,霎時間整片海域只餘梵音嫋嫋。
龍捲風消弭,眾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