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的情緒。】陳免白在腦海中問六六。
六六:【原主遺留的情緒,幫助你融入角色,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情感會越來越淡,請宿主不要ooc。】
奇怪,明明原主沒有相關記憶,他卻聽得懂六六的意思。
一隻素手端著一杯水遞到他面前,赤紅色珠串掛在白皙纖細的手腕上,垂下的金色流蘇微微晃動,接著就是冷清的聲音,“來點。”
不像給水,像勸酒。
陳免白接過酒杯,送到鼻端,是酒。
他動作微頓,又仰頭一口飲盡,接著猛烈咳嗽。
原主家教嚴苛,不許他沾染酒色,這是他第一次飲酒。
而他本身也沒碰過,也許碰過吧,他不記得了。
蘇善怡在一旁大笑出聲,擊掌歡呼,“好玩好玩。”
全場寂靜,看著這一幕,雀翎王坐在高位,神色不明。
這時,太監帶著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入大殿,雙子中一個膽小的抱住膽大的,膽大的面露兇狠的看著上首雀翎王。
蘇善怡打量兩個小孩一圈,“太小了,看起來就十歲出頭。”
其實她也才十四歲。
她扭頭看向蘇茗月,“姐姐,要不要?”
這兩人是原主的弟弟,原主情緒作祟,他只覺得心臟抽痛,陳家上下都淪為被人挑揀的貨物。
“你還小。”蘇茗月抬手拿了一隻螃蟹,用工具慢條斯理的拆螃蟹。
在她的餘光裡,陳免白身體緊繃,壓抑著什麼,那時而慶幸時而憤恨的表情,雖然淺淡,但她都捕捉到了。
陳免白身體裡的髒東西在躁動,因原主的情緒在他胸腔翻湧,他尚未察覺。
“可以,做奴僕。”陳免白艱難開口,保下原主兩個弟弟的性命,希望原主不要再鬧騰了。
蘇茗月沒回答好或不好,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犯什麼事了?”
雀翎王嗤笑,“怎麼,蘇家主居然會好奇這種事?”
“問你了嗎?”蘇茗月聲音沒什麼起伏,甚至可以說輕柔。
從陳家三子出現在她面前,她就感受到這三人身上被下了蠱蟲,怕是雀翎王想利用他們對蘇家不利,嗯,原著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還無人敢這般對一國之主說話。
可現如今整個九州都有蘇家不同程度的滲透,一個小國,沒能力與之抗衡。
雀翎王就是再氣再恨,也不敢對蘇家做什麼,他只能忍,也必須忍。
除非他統一十一國。
他身體微微後仰靠在龍椅椅背,儘管雙手緊握青筋暴起,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蘇家主身為隱世第一大家族,總不該管這些凡塵俗事,十一國各有各的法則,輕易介入破壞規則,誰也說不好,哪次就干擾了人間界平衡。”
人間界皇族有血脈傳承,凡人可以體修入道,偶有天生帶靈根者入修真界求仙問道。
人間界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與修真界界限不是天地之差。
雀翎王說這些,單純是放大她一句話,告訴別人,今天她敢介入雀翎國國法,明天就敢介入其他國國法,甚至有可能隨心所欲攪亂人間界規則。
可以理解,當一個人在面對未知的龐然大物時,對方打個噴嚏都要琢磨許久對方是不是想滅了自己。
蘇家在他們眼裡就是如此。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好像是蘇家家主蘇茗月以一己之力滅了蒂央島,讓世人窺見蘇家實力的一角開始。
蘇茗月微垂著頭,一點點把蟹肉提出,她跪坐在軟墊上,裙襬上大片血花展開,詭譎至極,“別緊張,陛下,只是問問。況且這是你給我的人,不問清楚,日後出了事,如何向你交代。”
話音落,一隻蟹剝好,桌上一個盤子擺著完整的蟹殼,一個盤子擺放粉白蟹肉,她將裝著蟹肉的盤子遞給陳免白,“你說對嗎?陳公子。”
一陣清香入鼻,他如夢初醒,才注意到蘇茗月裙襬上大片乾涸的血跡,才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原主的情緒就算濃烈,也不至於干擾他到那種地步。
他的身體被做了手腳,是了,是來大殿之前太監給的那枚丹藥。
“一個死囚而已,玩死了便玩死了,要什麼交代。”雀翎王心中一緊,蘇家主很謹慎,但他以血肉養了十年的蠱蟲也絕非凡物,他本就有雀翎血脈,上古神獸的血脈力量讓這隻蠱蟲強大無比,沒人能察覺到它。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