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月撕裂空間到冥界,把秋景祿扔到了他自己的宮殿,轉而到萬劍宗砍斷了自己的魂牌,在宗主面前自毀修為叛離宗門。
自廢修為當然是假的,只是為了幫萬劍宗撇清與冥界的關係。
她這個親傳弟子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了燁獰王,以夏媞的性格,肯定會與她共擔罪責,這不是蘇茗月想要的。
夏媞看破了大徒弟的想法,心情頗為複雜,“小雪,你可以依靠師父的。”
她到底是沒能給大徒弟足夠的安全感。
蘇茗月取了一枚令牌給她,“師父若是哪天在萬劍宗混不下去,就去萬法通天島找我。”
夏媞沒有接,“去吧。”
蘇茗月沒說什麼,收回令牌,萬劍宗是夏媞從小待到大的地方,除非萬劍宗覆滅,不然她是不會離開的。
原著被秋景祿騙去冥界,無數次想要逃回來,但沒有人引路,沒過多久就迷失在了那裡,再回不去了。
春去秋來,一年寒暑過,又是秋收。
這一年的時間裡發生了太多事,冥界燁獰王瘋了似的滿六界尋找江茗雪,江茗雪好似人間蒸發一般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言不諱離開宗門,說是要找一個沒有心的人。
溫錦書雲遊四海,杳無音信。
這些都是白靈跟蘇茗月說的。
五州生靈逐漸融入六界,就是他們的吃人的毛病怎麼都改不掉,被她修理了好幾頓,甚至打殺了不少。
鮫人族見此非常自覺的把自己食譜里人的那一個選項叉掉,反正人肉也不是那麼好吃。
學神府的建立非常順利,納蘭霓裳已經能夠很好的擔任夫子一職,這歸功於她徹夜不眠的努力。
梅林村的學神府辦得如火如荼,就是祁鈺嵐還是學渣,學得甚至沒有村裡的小朋友快,沒少被嘲笑。
但他極其擅長修習各類功法,道德經他一竅不通,上清弦月劍法他過目不忘。
蘇茗月承諾為他量身打造一柄劍,但前提是他得考一個童生,所以他一直忙著背題。
妖界爆發了幾次戰役,好在規模不大,沒有影響到傳送點建立。
倒是陳免白,因他出色的軍事才能,像一陣旋風似的在十一國掀起軒然大波。
旬向緒幾次出征,皆慘敗,緊接著被大臣彈劾,現在是半點權利都沒有了,淪落到給蘇茗月烤紅薯。
蘇茗月最近迷戀上紅薯,沒事就琢磨怎麼培育出更甜的紅薯。
現在她正在地裡挖紅薯,烈日灼灼,燙的她後背刺痛。
她直起腰,露出被曬紅的臉,一身粗布短衣,同周圍勞作的農民沒什麼差別。
旬向緒打著把傘,嘖嘖稱奇,“蘇茗月你可真讓我大開眼界。”
他以為她一個十四州頂尖的存在,蝸居一個小村莊就夠令人意外的了,沒想到她還能下地幹活,雖不是第一次見,但每每看到她盯著張絕美的,半張臉在太陽底下勞作,他都覺得違和。
上半張臉被面具遮住了。
“太子殿下從小熟讀聖賢書,不知道什麼叫見蒼生才能見自己嗎?”蘇茗月背起竹簍,朝家的方向走。
旬向緒緊跟其後,“那先生說說何以見蒼生,又何以見自己?”
蘇茗月掃了他一眼,他舉起雙手解釋,“我是真的想知道,絕對不是明知故問。”
“自己找答案去。”
她對教導一個價值觀完全成熟的人毫無興趣。
不遠處立一人影,那人見到他們跑過來接過蘇茗月背上揹簍扛在肩膀,語氣不善道:“太子殿下一個七尺男兒不知道幫先生背揹簍嗎?”
祁鈺嵐長高了不少,身上的肌肉緊實,背這點東西還是很輕鬆的。
他也知道先生修為高深,完全是在體驗生活,但他就是不忍看她小小一個揹著大大的揹簍。
“你看不出來她在玩嗎?”旬向緒瞥了祁鈺嵐一眼,一個十三歲的毛頭小子,半點禮數都不懂,真不明白蘇茗月為什麼把他帶在身邊。
蘇茗月抬腳踢了踢旬向緒的小腿肚,“別亂說,我在體驗生活,認真的。”
旬向緒白扇掩唇笑,“好好好,認真的認真的。”
祁鈺嵐抿唇,總覺得自己又變成多餘的了。
三人路上遇到不少人,都是在學神府求學的學子,他們揹著簡易的布袋,一邊齊聲背誦三字經一邊往家趕。
見到幾人便齊齊作揖行禮,“先生好,夫子好。”